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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想,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宋安晓回过头望见陆颜悦后,一副急着撇清关系一般的解释。
“哦,我刚才说什么了吗?”陆颜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宋安晓语塞,不再接话。二人出了东宫,来来往往的丫鬟下人们见了宋安晓与陆颜悦皆是纷纷行礼。宋安晓不做反应,陆颜悦亦是如此,二人一路径直走向了坤宁宫。
早已在厅上候着的皇后娘娘,显然不乐意,望着宋安晓与陆颜悦二人进来,神情之上丝毫没有笑意。
陆颜悦随着宋安晓行了一礼后,身旁的丫鬟迅速端来了茶水。“这新人阿,就是比较不懂规矩,自个儿不懂就算了,还得带着晓儿破规矩!”
陆颜悦刚端过茶水,皇后娘娘就开始冷嘲热讽。这话中的意思,即便陆颜悦读不透,可也深知这绝对是对自己说的。
“母后。”陆颜悦低着头,唤了一句,对于皇后娘娘的话自然是选择了不作答。
身旁的宋安晓也随着陆颜悦将杯子递向皇后,开口道:“母后也是过来人,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颜悦想想吗?”
宋安晓的话,让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本就没有笑意的脸上,霎时被怒意沾满。接过宋安晓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后,任凭陆颜悦端杯站着,不进行理会。
“母后,请?”宋安晓见状,自是开口替陆颜悦说话,可语气之中却并不友善。
陆颜悦低着头,自然是看不清楚皇后的表情,不过宋安晓说话的语气,陆颜悦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皇后见宋安晓,满脸不情愿的接过陆颜悦手中的杯子,小酌一口后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陆颜悦随之退了一步,走到宋安晓的身边。
“既然母后情绪不佳,那孩儿自是不多打扰。”宋安晓瞧着皇后喝了早茶,便开口准备带着陆颜悦离开。皇后闻言并不作答,任由宋安晓自如,宋安晓低头微行了一礼,随后拉着陆颜悦的手走出了坤宁宫。
“现在去哪?”陆颜悦跟在宋安晓的身边,略带困惑的问了一句。
“永寿宫。”宋安晓冷冷的作答。
“今天要出宫吗?”陆颜悦紧接着问了一句。
宋安晓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陆颜悦,眼底似乎有些不满,反问道:“你想出宫?”
“我……”陆颜悦一时之间答不话,想来昨日迷迷糊糊,陆颜悦现在回想起来都如同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你想出宫,还是想见尘一?”宋安晓凑近陆颜悦继续追问,眼底凛冽的寒光似乎带着怒意。
“我没有!”陆颜悦赶忙反驳。
“没有?没有想出宫?还是没有想见尘一?”宋安晓继续不依不挠的追问,宋安晓也不知为什么,此时内心就是突兀的冒起一股无名火,似乎对陆颜悦的表现极为不满意。
可具体是哪儿不满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颜悦被宋安晓追问的有些难以招架了,微微恼怒的喊了一句:“宋安晓!”
可这刚喊完,陆颜悦就后悔了。因为这一幕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瑜妃的眼中。“哟!这让我瞧瞧,这不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吗?怎么新婚头一天就吵架阿?”
瑜妃见着二人好似不愉快,嘴比脑子快的开了口。宋安晓闻言回过头,眼神之中依旧闪着寒光,毫不客气的反击了一句:“瑜妃娘娘见笑了,新婚燕尔拌个嘴都算吵架,看来瑜妃娘娘与父皇之间,有些无趣了。”
陆颜悦一楞,没想到宋安晓接话这么快,而且这话还挺狠的……
站在一边的陆颜悦收拾好情绪,平静的望向瑜妃,泰然自若的站在宋安晓的身边,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太子爷这话就难听了……”
“祺贵妃驾到!”
瑜听了宋安晓的话,自是脸色黑了下来,可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紧接着就是一位公公的声音,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原来是妹妹在这阿,我还想怎么日上三竿都不见这两孩子到我那儿去呢!”祺贵妃走近后,语气温婉的出声道了一句。
“母妃。”陆颜悦匆忙开口问候,瑜妃闻言眼底闪过一抹错愕。祺贵妃自是点了点头,继续出言:“本宫一早就在宫里候着你们俩了,想着这么久都还不来,心里不放心,便过来看看了。”
祺贵妃说着,脚下自如的朝着陆颜悦走去,拉起陆颜悦的手拍了拍。回过头望向瑜妃,语气并不友善的出口询问:“不知妹妹和本宫的闺女说什么呢?竟然连早茶都误了?”
瑜妃自认没趣,见祺贵妃出口准备指责自己,更是慌了神开口道:“姐姐误会了,妹妹不过是偶遇太子与太子妃罢了。”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客气了。走吧,本宫可在宫里备了不少好吃的,可就等你们俩了。”祺贵妃高声说道,同时拉着陆颜悦越过瑜妃便朝着永寿宫走了去。
待走了好一会儿,祺贵妃才开口抱怨道:“你们俩也真是的,早茶来的这么晚,就不怕宫里人闲言碎语吗?还有,晓儿你做什么了?婉儿一早就跑来本宫的永寿宫,摆着脾气坐那儿,搞得本宫做错了何事一般!”
听闻祺贵妃的抱怨,陆颜悦神色平静,宋安晓眼中的寒意微微收敛,语气平和的说道:“婉儿是不悦我与颜悦成亲一事,已经好几日不愿搭理我了。”
“你呀你,过会去好好哄哄,本宫可是说了一个早上,婉儿愣是不说话,本宫也无计可施了。”祺贵妃语气不满的抱怨着。
冬日的暖阳温暖的普照着这片大地,可陆颜悦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入了永寿宫后祺贵妃拒绝了早茶的事宜,赶着宋安晓去哄宋染婉,带着陆颜悦在永寿宫中坐着歇了会,品尝着糕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陆颜悦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屋外宋安晓的身上。
坐于秋千上一脸不高兴的宋染婉,站在身边背对着陆颜悦的宋安晓。听不清楚二人的对话,可陆颜悦却不愿将目光转移开来,似乎是恐惧以及缺失的安全感。
皇宫这个地方,对于陆颜悦来说太危险了,皇后的不喜、瑜妃有意无意显露的针对、祺贵妃不温不火的态度,这些对于陆颜悦来说,太难获取安全感了。
即便陆颜悦深知,宋安晓对自己存在利用,可这总比那些危机感来的强。至少,在陆颜悦丢失利用价值之前,陆颜悦都是安全的。
留在永寿宫食用过午膳,也不知宋安晓对宋染婉说了什么,二人在外交流了好一会儿,宋染婉才重新露出笑颜。可宋染婉对陆颜悦,却不再如同宋府那般亲切。
将宋染婉送回坤宁宫,宋安晓本准备带陆颜悦在宫中走走,可陆颜悦却拒绝了。
“你入宫多次,都不曾好好逛逛。”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安逸一些的地方。”陆颜悦轻声出言,道:“或许我还需要点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宋安晓不语,陪同着陆颜悦回到了东宫。此时,东宫里的丫鬟们都已经将成亲之日得装饰物拆卸了,回归到了往常模样。
陆颜悦不等宋安晓做反应,就径直走向了寝宫,扑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月事会让人嗜睡?”宋安晓不禁面露困惑的开口询问。
“月事会让人浑身不适,除了睡觉还有别的方式缓解吗?”陆颜悦有气无力的开口。一直以来体质不佳的陆颜悦,都极少活动,来月事的时候更是懒得要命。
可这次来月事,竟然还要成亲?一整天的劳累不说,连睡个好觉都没有。不满却又无法诉说,甚至反抗都没有权利。
成为太子妃,也许是陆颜悦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步路了,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被利用以及不可抗拒的走向死亡。
“你刚才和婉儿说了什么?”陆颜悦躺在床上,好奇的发问。
“嗯?”宋安晓听见了,可似乎并不愿意作答。
“算了。”陆颜悦自认咬字清楚,宋安晓既然不想回答,追问也没用,最后还要搞得两个人不高兴,毫无意义。
“我想出宫,皇宫太压抑了。”陆颜悦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委屈的开口。
宋安晓瞟了一眼陆颜悦,稍作思考的答道:“好。”
陆颜悦听到这个回答,心里舒服了不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再次陷入了梦境之中。宋安晓瞧着陆颜悦的背影,神情默然,招呼了鹿鸣入宫取出棋盘后,与鹿鸣对弈而坐。
皇宫高耸的城墙,每一面墙似乎都阻隔着一道感情,入宫后渐渐的消磨每个人的心境,将最开始的天真与美好抹杀的干干净净。甚至入宫时的情意,都会一点一点的被抹杀掉……
“少爷!少爷!林若小姐又来了!”
宫外,全京城皆知太子成亲一事,为此皇上还在京城之中设庆典庆祝,全城百姓皆是欢喜。可唯有将军府之中,笼罩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这天,在后院喂鱼的陈尘一,又一次听到了下人的来报。闻言,陈尘一仅仅是微微皱眉,语气冷淡的开口吩咐:“说我不在!”
“可这次,林若小姐说,您要是再不出去见她,她就要掀了将军府!”下人慌张的说着,神情的恐惧像极了林若是个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