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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完钱氏,梅长安又转向了钱氏爹娘:“岳父,岳母,今儿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我亲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到我们家来,才住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这样对待,大冬天的,连炕都不给烧!这是你们钱家的规矩?”
钱氏爹羞臊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只低声哀求道:“好女婿,我家如月她一时糊涂了,你不看别的,就看在金钗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可好?我替她给你,给亲家陪不是!都是我们没教好闺女,是我们的错——”
一边哀求,一边用手去扯钱氏娘的袖子,给她使眼色。
钱氏娘看闺女捂着脸一边哭,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再看梅家人,尤其是自己女婿那一脸的愤怒,顿时就心虚气短起来。
如今他们老俩口可都是靠着闺女女婿过日子的,若真是闺女被休了,他们老两口可咋办?
这么一想,她心一横,干脆的道:“这事要赖就赖我,是我瞒着闺女不让给亲家公烧炕的。可我也是没法子啊,这亲家公一来就生病了,一天三四个大夫的换着看,那银子钱比烧纸还快。”
“如今女婿为了亲家公,也没去衙门坐班,家里也没个进项。咱们寻常人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抛费?再说了,这女婿天天在外面跑,家里上上下下就指望我闺女一个人。又要熬药,又要做饭,还要给亲家公换洗,一天三次都洗不来。”
“我闺女也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家里去年备下的柴火不够,加上亲家公那屋子里,那味道确实难闻。要烧了炕,越发走不进去了。我就瞒着闺女,说我替她去烧炕,实际没烧!”
“女婿啊,你也体谅体谅你媳妇,你看看她的手,这寒冬腊月的给亲家公洗被褥衣服,手都冻裂了啊!你不心疼,我心疼啊!”说着,干脆跑到钱氏身边,抱着她大哭起来。
梅长安跌脚,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来:“岳母,你……你这是……”
梅晓彤冷眼看着他们一家子表演,见他们居然还真自己都觉得自己情有可原的时候,才开口:“亲家太太说闺女从小娇养着,又靠着闺女女婿过活,怎么你闺女要洗衣服,要做饭,要熬药的时候,你这个亲妈就不帮一把?眼睁睁的看着?这就是你的娇养,你的心疼?”
“再说了,我爹就算生病再花了银子流水去了,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我爹生养的儿子,还供出来考上了秀才,这么多年花在他身上的银子,还不够这几天的药钱?这梅家的钱,什么时候轮到你钱家来做主了?”
“还一天三次的给我爹换洗被褥和衣服,当我们是没见过的?那被褥上
的痕迹,那屋子里的味道,只怕你们就没洗过吧?把我们这一群人是当傻子糊弄呢,还是当我们是瞎子看不到?”
一席话,说得钱氏和钱氏娘的哭声噎到了喉咙口,母女俩僵硬的抱在那里,是起来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天虎一直在房里看着梅忠诚,看到梅忠诚的眼皮微动,有醒来的意思,忙朝外喊道:“奶,老姑,爷好像要醒了——”
这下,大家顾不得吵架了,忙往梅忠诚住的厢房跑。
进去一看,梅忠诚果然缓缓的在众人的瞩目下睁开了眼睛,显示茫然的眨了眨,然后看到了炕沿边看着他的李婆子和梅晓彤,十分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你——你们来啦——”这话一说完,又闭上眼睛昏过去了。
“爹——”
“爷——”
屋子里顿时乱糟糟的,只有梅晓彤保持着冷静和清醒。
她给梅长安使了个眼色,退了出来。
梅长安十分上道,也忙退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着急和慌乱:“小妹,你叫我出来啥事?”
“爹这个病,请的是哪家的大夫?怎么会这样?”梅晓彤直接问道。
“请得是县城最有名的寿安堂的大夫,说是水土不服,开了药,可是喝了总是不见效——”
梅晓彤直接打断他的话:“去再请个大夫来。”
“可是连寿安堂的大夫都没办法,这县城里也就他家的大夫最有名,连县太爷府上都请他们家的大夫去看病。别家大夫一听说是寿安堂的大夫都看不好,也都不敢上门啊!”梅长安十分为难的样子。
梅晓彤看了他一眼,直接冲着屋里喊到:“三哥,出来。”
梅长青忙钻了出来。
“三哥,你现在马上去找个大夫来,给爹看看。”梅晓彤直接吩咐道。
梅长青立马点头:“我马上就去!”转身就出了院子门。
梅晓彤进了厢房:“四哥,先把爹抬到上房去,让他暖和一下身子,别冻坏了!”
“不行!上房是我爹娘和我住的!凭啥要让一个病人去住,他身上那么——”金钗剩下的话,被钱氏一把给捂了回去。
金钗愤怒的用眼神瞪着钱氏,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娘居然不帮自己,怎么能让爷那么脏的病人到上房去住?
钱氏狠狠的掐了金钗一把,低声道:“闭嘴!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要传出去,当孙女的嫌弃亲爷爷脏,不让他进屋,金钗这辈子就都毁了。金钗眼睁睁的看着梅长贵和天龙用被子将梅忠诚给裹着抬到了上房,又将脏了的被褥给丢了
出来。
李婆子又问出灶屋的方向,跑进去,烧了一锅热水,给梅忠诚把身体擦洗了一遍,换了梅长贵带着的一套衣裳,总算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天虎也十分有眼色,梅长贵和李婆子在里面给梅忠诚擦洗身体,换衣服,他忙跑出来到灶屋里,点上火,将锅里剩下的水烧开,在灶屋里找出来一把米,丢到锅里,熬出一大碗浓浓的米汤来,给端到了房里。
金钗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被钱氏给死死的拦住了。
一家子犹如外人一般,看着梅家人就像在自家一般,也没怎么说话,没一会,就将梅忠诚给照顾妥当了。
钱氏倒是几次想要进去,被梅晓彤守在门口,冷冷的一眼瞪过来,也不敢上前了。
倒是梅长安,还若无其事的夸奖梅晓彤:“多亏了娘和小妹,不然我这一个男人也不知道伺候爹才好!幸好你们来了,爹也不用吃苦了,我也不用担心了!”
旁边的钱氏也忍着羞耻道:“小妹,这次是我的不对!不该听信我娘的话,怠慢了爹!等爹醒了,我给他赔不是!”
“赔不是就算了,真要有这份心,诺,这被子脏了,拆了洗了吧!”梅晓彤冷笑道。钱氏咬牙,还有几分犹豫,她生性-爱洁,除了自己和官人,还有金钗,连爹娘的衣服都不曾洗过。
这让她洗沾染了秽-物的被褥,还不如杀了她。
可如今,她也不敢不洗,只得扭头习惯性的去看梅长安。
梅长安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快接受。
在梅长安看来,虽然被褥很脏,可不要他自己洗,他自然觉得无所谓,还有几分嫌弃钱氏磨叽起来。
钱氏娘知道自己闺女这点小性子,忙上前一步:“这事是我的不是,我给亲家公赔不是,这被褥我来洗!”
说着,咬牙捡起被褥,拖着钱氏爹给到一旁先拆下被单和被面来,将里面的棉被挂在屋檐下吹风。
钱氏娘去灶屋烧热水来洗被褥,梅晓彤又看向梅忠诚住的厢房:“我爹住过的屋子,难道不收拾一下?”
眼睛就盯着钱氏,很明白,就让钱氏去收拾。
钱氏再没人可帮,只得咬牙进去了,没一会,就捂着嘴,跑到墙角搜肠刮肚的吐起来,只吐得剩下清水,头晕眼花,整个人都虚软了。
梅晓彤冷冷的看着,一点都不同情。
若是她们稍微有一点良心,不管是看在多年来梅忠诚对梅长安付出那么多的份上,还是利用他想哄骗自己一家前来的份上,都应该对梅忠诚好一点。
不说别的,衣服褥子她嫌弃脏不给换洗
,情有可原。自己亲儿子都不做,有什么资格要求媳妇做?
可连炕都不给烧上,要不是他们赶来,只怕梅忠诚病成这样,再冻上几天,就要一命呜呼了。
太心黑了!
金钗愤恨的看着梅晓彤,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梅晓彤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梅晓彤压根懒得多看金钗一眼,跟着进了厢房收拾起梅忠诚的包裹来。
梅忠诚的包裹乱糟糟的,就几件换洗的衣裳胡乱的塞在里面,自己给他的银票和安华皓给的碎银子连影子都没找到。
沉着脸出得门来,正好梅长青把大夫给请来了。
也顾不得别的,先请大夫到上房,稍事休息了一会,才请他给梅忠诚把脉。
梅晓彤把梅长青拉到院子里小声的问:“你去哪里找得大夫?怎么要了这么久?”
梅长青擦擦汗:“老二他们这是住得啥破地方,附近连个药铺都没有,更别说大夫了。我在巷子里找了人问了半天,一听说是给梅家请大夫,都摇头说不知道。我跑出老远才问到了地方,这是最近的大夫,我就把人给请回来了。”
梅晓彤眉心一跳,压住怒火:“辛苦三哥了,先进起看大夫怎么说吧。”
里屋大夫已经把完了脉,李婆子和梅长贵正眼巴巴的看着。
大夫慢条斯理的道:“老人家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清清静静的饿上两天,拉干净也就好了。偏估计没放在心上又吃了油腻之物,反倒加重了。老人家年纪大了,这般折腾一时受不住,我给开两剂药先喝上两天再看看。”
梅晓彤狐疑的问:“不是说水土不服
吗?怎么又成了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夫倒是露出讶异之色来:“老人家可是初来我们齐城?”
李婆子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又吃了不相宜的东西,脾胃受不住。”大夫点点头。
“那大夫,我爹啥时候能好?”梅长贵小心翼翼的问。
“先吃两剂药看看吧。”大夫沉吟片刻后道。
梅晓彤心里咯噔一下,等大夫开了方子,忙送了出来:“大夫,我们跟着您去抓药?”
大夫点点头。
梅晓彤低声在梅长青耳边交代了一句,又塞给他一张银票,让他送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
进来的时候,梅忠诚刚又迷迷瞪瞪醒了,正被梅长贵扶起来,给他在喂米汤。
米汤熬的又浓又香,现在温度正合适,梅忠诚迷迷糊糊的也喝下去了半碗,又
睡过去了。
看梅忠诚睡安稳了,脸色也好看了点,留下天虎在一边看着,大家都退了出来。
院子里冷,梅长安跌着脚搓着手,见人都出来了,忙请到旁边的屋子里。
钱氏在收拾屋子,梅长安示意金钗去倒水来:“快去给你奶和老姑还有两位叔叔倒水来喝,他们进屋这半天了,连口水都没喝呢。”
金钗翻着眼睛不想动,被梅长安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屋子里一时有些冷场。
梅长安咳嗽一声,正要说话,李婆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往桌上一拍:“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梅长安和大家一起瞧去,桌上不是那张盖了作废印戳的两百两银票吗?
梅长安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面色还很镇定:“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问老娘怎么回事?梅长安你个小兔崽子,可以啊,回去装阔佬,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说什么在外面赚钱了,要把当初卖地的钱给补回来!这就你补的?弄个废弃的银票来哄老娘是吧?”李婆子将银票往梅长安脸上一甩。
梅长安眨眨眼睛,接住银票,看了一会,才苦笑道:“娘,我是真不知道!这银票是别人托我办事谢我的!我当时看着面额大,想着存起来拿回去,也就没细看!谁知道居然是作废的!”
“娘,你放心,我找那个人去!太可恶了,骗我给他办事,居然还弄张假银票糊弄我!”
一脸被欺骗后义愤填膺的样子。
可是如今,他的话,在场的人没一个相信的。
李婆子直接不跟他废话:“行,你说被骗就被骗了!老娘不管,你把两百两赔来!”
“娘,如今我手里哪里有这么银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爹看病花了老多银子,这一家大小吃喝不要钱?这住在县城里,连喝口水都要钱,我哪里掏得出这么大笔的银子来!”梅长安哭穷。
“你放屁!老娘告诉你,你要是不给钱,老娘现在就去县衙门口去给你宣扬宣扬去!看你以后怎么还有
脸呆在这县城里,给县太爷办事!”李婆子为啥要跟着来齐城,跟梅忠诚毕竟夫妻一场,担心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当然是来要银子的!
既然老二说给县太爷办事,她就找县太爷去!把一件事情办好不容易,办坏还不简单?
梅长安神色一慌,他知道自己这个亲娘,说到就真能做到的!真要去县衙那里闹上一场,自己以后就算那事成了,那名声也臭了。
当下咬牙道:“娘,你放心
!我这几天就给您筹银子去,保证到时候一两不差的还给你,行不行?”
“到时候是啥时候?你一棍子把老娘支到猴年马月去咋办?”李婆子紧追着问。
梅长安将怨毒死死的压在眼底,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娘放心,就这几天就给您凑齐。”
李婆子这才不说话了。
钱氏吐完了清水,好半天才有了点力气,去灶屋喝了点水,才走出来,就对上了铁青着脸出来的梅长安。
“那事情不能拖了,一会你就带小妹到街上转转去!”梅长安低声道。
钱氏点点头。
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的脸色不那么僵硬难看,才走进屋里:“娘,小妹,你们看,你们来得突然,这家里也没准备啥吃的,这午饭还没着落呢。娘,您在家里歇歇,我出去买点好菜回来。”
李婆子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钱氏又转头,十分热情的拉着梅晓彤的手:“小妹,你看你难得来一趟县城,要不跟嫂子一起去街上逛逛?正好也告诉我娘爱吃什么,家里人有没有忌口的?”
梅晓彤皱着眉头甩开钱氏的手:“我累了,不想出门。”
“小妹,这县城可热闹了,你难得来一趟,嫂子正好带你看看。那路上好多卖女人首饰的,漂亮的很,你陪嫂子出去逛逛,嫂子给你买一件当礼物好不好?”钱氏不放弃的继续游说。
金钗一听急眼了:“娘,凭啥给她买?要买也给我买!您过年都没给我买新首饰呢!”
李婆子本来也不想闺女出门的,县城有啥好逛的?自家又不是没逛过?这赶路几天了,不得歇歇?
不过一听金钗的话,立刻来了精神:“闺女,去!干嘛不去?你挑个贵的,漂亮的,让她给你掏钱!”
如今只要能挖下老二这个王八羔子肉的事情,李婆子都特别的乐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