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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人都跟着退了出去,孙石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炕上脸色苍白的亲爹,还有梅永珍一眼,跺跺脚,还是出去了。
梅永珍六神无主,一时觉得孙大明伤势严重,一时又觉得说不定真的跟婆婆说的一样,也许躺几天就好了。
外面,孙石头跟在孙家婆子进了上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奶,我看我爹那伤——”
孙家婆子压低了声音:“你闭嘴!你爹不过就是跌了一跤,怎么会有事?”
孙石头没办法,只好退了出去。
屋子里,孙家婆子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对着桌上的牌位念念有词:“老头子,大明一定会没事的,就跌一跤,不会有事的!万一真有事,那也是他命不好!不是我不救他,那马大夫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去的?”
“梅家那么有钱的,都差点支撑不住,更何况咱们家?那十两银子丢下去不是连声音都听不到?老大要是醒着,他肯定也不会同意咱们送他去的!不然这钱花了,这一家子老小怎么活?”
“眼看就要过年了,木头也要找个媳妇了,家里一开门,就是八九张嘴要吃饭,我一个老婆子能怎么办?老头子,你地下有灵,你就保佑老大平安无事!要是老大真的命不好,去了下面陪你,你也替我说两句话……”
梅永珍守着孙大明,到了下半晌,孙大明突然睁开了眼睛,只说了一句,头疼。
然后就嘴巴一张,昨日没消化的饭菜酒水就喷了出来,喷了梅永珍一身。
梅永珍也顾不得其他,一边喊人,一边就要去扶着孙大明。
孙大明吐完,就又昏迷了过去。
梅永珍忙着收拾,还没收拾完,孙大明又开始吐起来。满屋子的臭味,谁都不敢进来。
等到梅永珍收拾完,打水把炕上擦了一遍,地上的污秽用草木灰拌了,扫出去。
又铲进来一筐草木灰,将屋里洒了一遍,勉强压住了味道。
再去收拾孙大明,一摸,身子都凉了……
※※※
花了十五两银子,送走了梅永珍,回到后院,李婆子哪里真能安心歇着去,一直就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闺女回来了,忙走了出来:“把人给弄走了?”
梅晓彤点点头:“给了她十五两银子,把大姐给送走了。”
李婆子一听说还给银子了,眉头一皱,本来想说什么,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舍得说自己的宝贵闺女。
只狠狠的瞪一眼屋里还睡得浑然不知的梅忠诚:“都是你爹惯出来的,如今他倒好,喝得醉醺醺的啥也不管,还得咱们给他擦
屁股!”
话是这么说,李婆子也知道,小闺女这样处置也是没办法了,不过她心疼银子啊:“随便给几两银子就行了,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咋手那么散漫,就给了十五两?”
梅晓彤拉着李婆子进自己的屋子,后边安华皓见没人,也就趁势跟了进去。
要说这新房子盖起后,就一样不好,以前还能跟晓彤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如今倒好,两个院子隔开了两个人,今天他都没找到机会进晓彤的闺房,好不容易趁着李婆子的全副精神都在晓彤身上,忙溜到了隔壁厢房里。
梅晓彤的屋子是她自己设计的,一进去的正中间的房间,一般人家都是作为卧室,讲究点的人家,会给闺女摆个屏风,把炕给遮一下。
不讲究的,进门迎头就是炕,也是常态。
梅晓彤将这中间的屋子就当成了客厅,一进门就看到新打出来的家具,没有上漆,屋子里烧着炕,暖哄哄的,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扑鼻而来。
右手边是直接打通了的,不过是用镶嵌进墙壁里面的博物架虚隔了一下,穿过博物架,就是她平日里起居的地方。
有书桌,有绣架,这屋里也有炕,冬日里可以在炕上坐着绣绣花,看看账本什么的。
左手边才是她的卧室,里面除了炕以外,就是一个高高的衣柜。按照木匠的想法,就是一个矮矮的柜子,衣服都是折叠好放在里面的。
梅晓彤提示了他一下,说想做个比人高的,衣服挂在里面,这样就不会有褶皱了。
还提示着木匠闲着没事做出来简易的挂衣服的衣架来,如今她的衣服不是当季的都叠放好存在衣服箱子里,当季的衣服都搭配好,然后用简易衣架挂在了衣柜里。
衣柜和炕中间,摆放着小小的梳妆台,这个时空没有那种水银的可照得人纤毫必现的镜子,只有那种铜镜,恍恍惚惚的看不清楚。
对梅晓彤来说,这就是摆设。
梳妆台上还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首饰匣子,做工精美,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
这还是李婆子搬新家后,第一次进
闺女的房间,只觉得经由闺女这么一摆弄,怎么看怎么清爽好看。
当下那心头的气就又消了几分。
梅晓彤扶着李婆子看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又给李婆子倒了一杯茶,才又说起先前的话题来:“我给她十五两银子,是想着既然都是最后一次给,不如大方点,反正都是要给,给少了招人怨恨。不若索性多给一点,将来即使有什么,咱们也仁至义尽了
。”
“何况大姐说要钱是给木头娶媳妇,她用她死去的娘发誓,说这是最后一次,除非是死,否则再也不回梅家了。大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不给点银子,别人都要说咱们的不是了。”梅晓彤解释。
“她真这么说了?”李婆子倒是吃了一惊。
梅永珍这丫头,可是从来不提她那个亲娘的。
梅晓彤点点头。
“算了!算是便宜他们孙家了!一会这银子你得记在账上,可别你私底下垫了。你能有多少银子够往这里面填的?”李婆子摆摆手叮嘱道。
“娘,你放心,今儿个,郑掌柜来,给我送分红来啦!”梅晓彤搂着李婆子小声的道。
“真的?分了多少?”李婆子眼睛一亮。
梅晓彤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二百两?”李婆子瞪大眼睛,算上张大老板的五百两,还有县城的房子铺子,哎呦喂,自己闺女可真能干,简直就是个金娃娃啊。
梅晓彤摇摇头。
“两千……两?”李婆子吞吞口水,声音都在打飘,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梅晓彤凑过去小声的说了个数目。
李婆子一下子傻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滴个老天啊,闺女,你那方子能值那老多钱?”
梅晓彤点点头:“当然,等明年开春了,我再寻摸几个方子出来,钱还能赚得更多呢!等家里的事情都不用我们操心了,到时候,娘,我就带着你先去逛县城,在县城住一段时间,等县城住腻歪了,咱们就去省城,省城要是也烦了,咱们还能去京城,看看皇帝老爷和宫里娘娘住的地方去!”
李婆子一拍大腿:“那感情好,想不到我老婆子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指望!那娘就等着了。”
有了梅晓彤的这笔大收入,那十五两银子的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梅晓彤数出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李婆子:“娘,这是闺女给你的私房钱。你拿着,以后想买啥就买啥,想吃啥就吃啥。不用舍不得,花完了我再给!”十分的财大气粗。
李婆子心里却想着,闺女这会挣钱,可这手也太散漫了,自己一个乡下婆子,哪里花得了一百两。
不过这怎么都是闺女的孝心,不要岂不是伤了闺女的心,反正她以后所有的私房体己都是闺女的,就当是放在自己这里,帮她存着的。
这么一想,李婆子也不推辞,笑眯眯的接过银票,看了两眼揣进怀里:“好!托闺女的福,你娘我现在估摸着应该是整个灵山村最有钱的老太太了。”揣着这一百两,李婆子怎么也坐
不住了,就想回屋去藏起来,跟梅晓彤说了两句,就回上房去折腾去了。
等李婆子出去了,安华皓才从书房那边走出来,坐到梅晓彤身边:“郑掌柜今天给你分红了?”
梅晓彤点点头,把今天跟郑掌柜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安华皓沉吟了一下:“郑掌柜人品信得过,可他上面的那个东家,上次偷方子,那位东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咱们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梅晓彤也暗自叹一口气,说来还是自身的力量太微小了,所以各种束手束脚。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郑掌柜谈了卖染坊和布料的事情。开春后,如果那位东家给的价格公道,我想着将分红再降一成下来。”
安华皓眼神一凝。
“如果明年真的如我所说,郑掌柜和那位东家将染坊开遍全国各地,销量会十分惊人,那个时候如果我还占着两成的分红,只怕就会碍了那位东家的眼了。倒不如自己先退一步。”
安华皓知道这也是迫于无奈,郑掌柜背后的东家势力大,还不是他们目前能抗衡的,只能交好,舍去一点利益不算什么。
这是仍旧是心疼,忍不住将梅晓彤搂紧怀里:“晓彤,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用再这么委曲求全,忍痛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
梅晓彤心态倒是很好,这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自己能走到这一步,背后有小彤彤这个系统支持,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幸运了,她没觉得委屈。
就是现代社会的时候,想要得到一些,也总要付出一些的。
不过,安华皓有雄心壮志是好事,男人嘛!只有在专注事业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更何况,安华皓此刻奋斗的动力是为了自己,虽然说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要太相信,不过此刻,还是能让她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的。
忍不住回手抱住安华皓的腰,重重的点一下头:“嗯!我等着。”
※※※
梅忠诚酒醒后,听说了梅永珍在外面跪求和梅晓彤的处置后,什么话都没说,大家也就有志一同的将这事不提起了。
忙完了暖屋,就要准备梅长贵的婚事了,之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步骤都完成了。
就剩下等到迎亲的那一天,梅家人去迎亲了。
前些天房子盖起后,温氏才有了时间,帮梅长贵把喜袍给赶制出来。
一家子这几天就在第三进院子里,给屋子外面挂红布条,李婆子坐在厢房里剪着红色的喜字和吉祥窗花,好往门上和窗户上贴。
梅忠诚背起手,在院子里踱步,检查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边跟几个儿子商量着婚宴酒席的菜谱。
梅晓彤则和安华皓在一边商量着,这两天趁着去镇上的功夫,把年礼送一下。
以往梅家只需要送孙家,林家,还有钱家。
江家最开始也送过,后来李婆子恼怒江家太不要脸面,只收重来不回
,干脆就不送了。
今年这一个闺女,三个媳妇的娘家都不用送了。
可却多出几家来,里正家,族长家,还有几个长老家多少要送一点。
镇上的郑掌柜,吴中宝家,还有陆管事家,今年梅家办喜事,他们一次都没落下,这都要过年了,怎么也得回点新意。
李婆子听了几句,也指点起来:“咱们本来就是庄户人家,只有些乡下东西,没得逞强。把咱们地里产得,还有前些天收得那些山货里挑一些送去,是个心意就行了。”
于是把年礼的单子定好了,安华皓写好签子,然后对着单子,一家一家的打包。
什么薰干的肉,风干的鸡,山里的野味加蘑菇干,还有榛子,栗子之类的干果,倒也丰盛。
因着冲子沟太远,加上如今天气冷,山路不好走,所以梅长贵要提前一天带着人到冲子沟去迎亲,先住上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新娘子接到梅家来。
庄户人家的婚事,算是大事,尤其是远一点的客人来,因为经年不见,来一次就多住几天的也是常事。
家里的人也要陪着,再等送走亲戚,再新人回门,那个时候送年礼就迟了。
因此大家商量着,明儿一早,安华皓和梅晓彤去送镇上的年礼,顺便将婚礼上还缺的东西一并都买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安华皓和梅晓彤就驾着马车带着满满一车年礼出发了。
到了镇上,先到郑掌柜家,郑掌柜不在家,是郑掌柜的婆娘接待的,大家也都熟悉了,互相客套了两句,郑掌柜的婆娘也就收下了。
又去吴中宝家,吴中宝握着梅晓彤赠送的狼牙,回家就跟吴大善人吵了一架,说吴大善人害得他失去了亲手猎狼的机会,明明他可以进山,打一头狼,然后把狼牙取下来,留作纪念。
将来还能在同窗面前吹吹牛,可被他爹害得只能拿着别人打的狼牙聊以慰藉了。
最后还狠狠的声称,吴大善人拦得住他的人,拦不住他的心……
吴大善人几乎没被气成吴大死人,要不是念着这儿子是自己亲生的,还是唯一一根独苗,真掐死了就绝了后,真恨不得将这个逆子给踢出
门去。
听闻梅晓彤和安华皓来送礼,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送那劳什子的狼牙,也不会又勾起自家那混小子的心思。
因此虽然是吴大善人本人亲自将两人给迎接了进去,可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梅晓彤还不明就里。
安华皓哪里还不知道?
吴大善人到底也做不出将怒气撒在梅晓彤两人身上的事情来,只是话里话外就是想让两人把自己儿子给逼回正道上。
梅晓彤一听就明白了,吴大善人这是自己没办法了,被逼无奈。
顿时一笑,“吴大善人,这有何难。老话说的好,堵不如疏。我看吴大哥这么念念不忘去打猎,多半是和吴大善人致气,越不让他去做,他越要去做,非要拗着来!”我听说明年吴大哥就要进京赶考,不让他了却一番心愿,只怕他也沉不下心来读书。吴大善人若是信得过我们,又能狠下心来,不如听我一言。”
“吴大善人就真答应了吴大哥,他不是喜欢进山吗?到了明年开春后,我带着吴大哥进山,到时候跟冲子沟的猎户们一起,在山里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吃够了苦,他自然就知道在家好处了。”
梅晓彤看得出来,其实吴中宝真的喜欢打猎吗?未必!不过是迟到的叛逆而已。
真让他去山里跟着猎户走上一圈,他从小被吴家当凤凰蛋一样捧着养大,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吴大哥是真心喜欢武术,到山里转上一圈还不忘初衷的话,一心考武举的话。吴大善人也要考虑考虑了,不是吗?”
梅晓彤的建议说完,吴大善人倒真听进去了:“你这个主意,我再考虑考虑。”
一面叫人把吴中宝喊来,二人听了一耳朵吴中宝的抱怨,最后不得不捂着耳朵告辞。
陆管事那边听说两人送年礼来,忙亲自接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