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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晓彤点点,还好温氏这个时候算硬气,不枉一家子都给她撑腰,倒是立起来了。
“那就这么定了,三哥,等一会老刘大夫来给这位孙寡妇看了伤以后,如果没事,咱们赔一点银子给这孙寡妇,就算两清了。三哥你就跟孙寡妇一起走吧,以后别回来了,咱们梅家以后就没你这个人了。”
梅长青一听,慌了神,这是要动真格的?不是吓唬自己?
他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嘴上喊着“不,我不走,我说过了,我回来之后就不走了。爹,娘,你们赶我也不会走的!我还要孝敬你们二老呢,老妹,三哥以前对你多好啊,你咋怎么变得这么狠心了?你居然要赶三哥出门?老妹,三哥可没有对不住你的,你这么狠心,撺掇爹娘将来无儿送终,你这是要干啥啊?”
一面却不停的冲着梅晓彤使眼色,放在身边的手,不着痕迹的指向昏迷躺在地上的孙寡妇。
梅晓彤眼神一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看梅长青的眼睛都快挤出来了。
“爹,娘,这样吧,我看把孙娘子放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她又不是咱们家人,在爹娘的屋里不合适,不如放到外面去?”梅晓彤试探着说道。
梅长青眼中掠过一抹喜色,不过立刻低下头去,蹭到梅忠诚身边,想抱梅忠诚的腿,“爹啊,咱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老妹来作主了?爹,我是您儿子,将来要给您养老送终的儿子啊,你怎么能因为老妹几句话,你就要把我赶出去?我又没别的要求,就是要纳个妾,既不要家里人花一分钱,阿福还给家里带回来一笔家财,这么好的事情,你们咋就非跟钱过不去啊?”
李婆子一脚就踢上了梅长青的心窝子,“滚,带着你的这个瘟神狐狸精,立马的滚,再说一句你老妹不好,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再让你滚。把这个瘟神狐狸精给老娘丢到外面院子里马车上去。”
没奈何,梅晓鹊和周氏只好上前,合力将孙寡妇给抬到了院子马车里,人还不敢走开,怕出个啥事,守在马车边等着天龙把老刘大夫请来。
几个孩子,也被梅晓彤给哄到院子里去了,单独留下了温氏。
等到人都清场完毕,梅晓彤才开口“三哥,说吧,你非要留下这孙寡妇,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这话一出,大家都一愣。
梅长青也不抱着梅忠诚的腿哭嚎了,翻身坐起,冲着梅晓彤一竖大拇指“还是小妹懂我啊!”
这下,不仅李婆子和梅忠诚看出这里面有猫腻,就连一直无声流泪的温氏也觉得不对了。
都看向了梅长青。
梅长青这才小声的将自己的盘算一一道来。
最开始孙寡妇掏包子钱给他解围,他还只当孙寡妇好心了,可后来孙寡妇有要带他到家里疗伤,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年,这么些仙人跳啊的手段,他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
第一反应就是孙寡妇是不是看上他啥了?可一想,自己又没钱,还能骗啥?再说了,他身无分文,身上又受伤了,想回家都难。
既然这孙寡妇能住处,还能养伤,怕啥?自己贱命一条,保不准最后谁吃亏呢。
尤其一路听那些闲言碎语,他心里还揣摩着,是不是孙寡妇寂寞难耐,看上自己了,他也不吃亏,来个露水情,等养好伤后一拍两散。
到了孙寡妇家后,孙寡妇那是千般温柔,万般小意,伺候得梅长青舒舒服服的。
梅长青越是享受,心中就越是警惕。
没多久,孙寡妇就露出要跟他回乡下的口风,他也光棍,只说自己家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回去干啥?不如就两人留在县城做个现成的夫妻多好。
孙寡妇开始一愣,后来就拐弯抹角的说自己在县城呆不下去了,名声都坏掉了,如今想从良,跟着梅长青回乡下当妾都行,还许诺把县城的房子卖掉,自己这辈子的积蓄都带上,全部带回梅家。
这越是许诺的多,梅长青知道,只怕孙寡妇图谋的就越大,他自己身上,想来想去没啥可图的。
老二在县城坏了名声,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莫非是老二的仇家,找不到老二,要找梅家寻仇?这是梅长青的猜测。
那些日子,除了在家哄孙寡妇,每天借着出门赌钱喝酒的机会,就不着痕迹的打听。
果然没多久,就听说了梅家如今的消息,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吉祥布料行,孙寡妇话里话外好几次提到这个,还说那布如何好。
他动了心思,偷偷一打听,好嘛,那布料行里卖的据说都是自家妹子染出来的布?听说还得了宫里娘娘的赏赐,哎呦,自己老妹可牛x大发了。
梅长青又不傻,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孙寡妇只怕是盯上自己妹子那染料方子了。
他在外面混了多年,对这些手段也算清楚,知道这孙寡妇背后肯定有人,要是揭穿了一个孙寡妇,只怕后面还有更多的招对付梅家。
索性,还不如他就答应了孙寡妇,将这女人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带回乡下,签下纳妾的文书,她一个女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往哪里跑?
更别说,到时候还白得一注钱财呢。
又白睡这么一个标志寡妇,算来算去,都是自己赚了。
打定了主意,梅长青嘴里哄着孙寡妇,两人变卖了县城的小院,收拾了孙寡妇积攒下的细软家私,给家里人买了各色的礼品,雇了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梅长青想着,自己这也算发财了,又不过是纳个妾,就算家里人不同意,拼着挨顿打,先把人弄进来,再跟家里人解释。
没曾想,家里人如此反对,他要是再坚持下去,只怕真要被赶出家门了,这才不得不吐露真相。
不说别人,梅忠诚听了先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儿子真忤逆不孝,倒也好说。
李婆子和梅晓彤交换了一个眼色。
梅晓彤摇摇头,示意李婆子不要说话,自己开口“三哥的心,我领了!不过三哥放心,这方子,她偷不走。没得因为这个,让家里进个外人,伤了三嫂的心,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方子早就被她放在储物箱中,谁都拿不走,至于这背后打主意的人,不敢明着来,想必是有顾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让人头疼。
理智告诉她,留下孙寡妇,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后面的指使者,才是最省心的做法。
可是她却不能!
不能因为这个,让温氏受伤。
温氏何其无辜?更何况,这只怕也是梅长青的借口之一,跟孙寡妇一比,温氏就是那烧糊了的卷子,家里的黄脸婆,哪里有那孙寡妇迷人。
梅长青肯定是不舍得放弃这到口的肥肉,正好一箭双雕,家里能承他的情,还能白得一小老婆。
李婆子自然是知道自己几个儿子的德行,老三的算盘,她也看得清楚,这是让闺女和家里承他的人情呢?
呸!因此梅晓彤拒绝,她就没出声。
倒是梅忠诚有些犹豫,他倒不是贪那孙寡妇的财,只是觉得要是打发了孙寡妇,惹恼了背后的人,对梅家人下手可怎么办?不如留着,一个女人,能成啥事?
梅长青一听梅晓彤居然拒绝了,瞪大了眼睛“妹子,你是不是——”一个傻字被他咽下去了。
纠结了半天才又开口“这要是赶走了阿福,后头还有什么招,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再说了,留下这阿福,咱们白得一注银子,又有人伺候爹娘,有这阿福在,咱们才能腾出手来找她背后的人啊?”
一面看向李婆子“爹,娘,妹子小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咱们可不能由着她,谁知道咱们赶走了阿福,会不会惹恼了后面的人,到时候对咱们家下黑手咋办?”
这话说到了梅忠诚的心坎上。
“老三这顾虑的很是,不过一个寡妇,咱们多看着她就行了——”
梅晓彤断然拒绝“我不同意!这事不能这么办!说起来,大家都得了好处,三哥白得一个妾,还有人家的钱财,我不用担心背后的人再使什么手段,家里的方子也不担心外泄。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三嫂和几个孩子的的感受?这要是孙寡妇留下来,受伤最大的就是她和孩子?我宁愿这些方子被人拿走,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这件事情里,温氏和孩子们怎么办?
那个孙寡妇真要留下来,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温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感激的看向梅晓彤。
方才梅长青的话一说完,她的心一凉,就已经知道,只怕孙寡妇是要留定了。
先前反对,还能说是怕梅长青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昏了头,可如今,梅长青打着为了家里好的幌子,这个妾是不留也要留了。
没曾想,是小姑子站出来,维护了她,为了她和孩子们着想。
说到温氏没人心疼,可是说到孩子,梅忠诚也噎住了。
梅长青眼珠子一转,知道只怕现在这事情的最关键,就在温氏的态度了。
要是温氏同意了,就算是爹娘反对也没办法了。
他嬉皮笑脸的凑到了温氏的身边“小莲,你也都听到了,我对你们娘母子还是放在心上的,那阿福不过是外人,是人家派到咱们家要偷方子的坏女人,我哪里会真喜欢她?我不过是骗骗她而已,我的正头娘子永远是你。”
温氏低头不语。
梅晓彤简直不忍直视,只可惜,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多话,只好走到李婆子旁边求安慰。
李婆子拍拍梅晓彤的手,冷眼看着梅长青忽悠温氏。
她今儿个已经给温氏撑了腰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闺女也表明了,宁愿方子被偷,也不让温氏受委屈。
这当婆婆的,做小姑子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要是温氏还是脑子不清白,被老三那个狗东西两句话哄得答应了,那就是她自己活该犯贱,没人管得了她。
梅晓彤也是这个想法,如今就只看温氏如何选择。
梅长青看爹娘和妹子都盯着他们夫妻俩,知道有些话不好说,扯着温氏到里面小隔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好半天,梅长青才拉着温氏又回来。
梅晓彤如今五感敏锐,很明显的就发现温氏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头发有点乱……
再看梅长青,已经是一脸春风得意了。
“爹娘,小莲她同意了!我就说,小莲是个好女人,为了我们这个家,她甘愿受些委屈——”
“给老娘滚一边去,温氏你自己说,你真的同意?你可要知道,这孙寡妇进门容易,到时候赶走就难了。”李婆子最后提醒。
温氏脸上飞红,眼神却带着愁苦“娘,我……我……同意……”
“蠢货!”李婆子忍不住就骂道。
梅晓彤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温氏被骂得脸刷白,噗通跪在了李婆子的面前“娘,我知道娘对我失望了,爹娘和小妹如此护着我,我还这么不识好歹!是我辜负了爹娘和小妹的一片心意!”
“你——”李婆子连骂都没力气骂了。
倒是梅长青忙忙的跪下“娘,别骂小莲了,她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滚——”
这时候,若不是天龙在外面拍门,说把老刘大夫给请来了,只怕李婆子能真打断梅长青的腿。
老刘大夫进来,看看院子里脸色各异的梅家人,被苦着脸的周氏给请到马车上。
梅长青听到动静,也顾不得别的,急匆匆的就从里屋赶出来,守在了马车旁边。
老刘大夫给孙娘子把了把脉,又掐了掐她的人中。
孙娘子才悠悠转醒过来,凄凄哀哀的叫了一声,“三郎……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楚楚可怜,梨花带泪。
好不惹人怜爱。
梅长青挤进马车里,将她半抱在怀中,“没死,阿福你放心,有我在呢,怎么舍得让你死?”
“三郎……”
孙娘子一声长叹,将凄苦无依,惶恐可怜,表演得淋漓尽致。
老刘大夫在来得路上就听说了老梅家的邪事,再见到此情此景,即使一大把年纪了,他都觉得脸臊得慌。“只是额头蹭破了点皮,放在我们乡下,不用管它,两三天也就好了,只要注意不沾水就行了。”
周氏实在没忍住“不就破了点皮吗?搞得跟死了一回一样!狐狸精就是矫情!”
……
梅忠诚也从里屋出来,开口表示了感谢,问人家老刘大夫,要多少诊金。
老刘大夫只觉得这梅家气氛瘆得慌,开口只要了个出诊费。
然后,一时都没人掏钱,梅晓鹊看着尴尬,要从收购山货的剩下的钱里摸几个铜板出来,被冲出来的李婆子一把拦住了。
“那是收山货的本钱,人家大老板给的定金,凭啥花在这瘟神狐狸精身上?那个混帐东西带回来的瘟神,让他自己掏钱去!想让老娘掏钱,呸!一个大子都没有
!”
梅长青没奈何,摸出铜钱来给了老刘大夫,把人送走了。
转过身,李婆子就找梅长青要钱“既然那么有钱,把这瘟神撞坏的大门给赔一赔……”
梅长青……
孙娘子……
老梅家的人……
等刘大夫一走,梅长青就抱着孙阿福“阿福,你放心吧,小莲同意你留在咱们家了!”
什么?
其余的梅家人都傻眼了,这先前爹娘不是拼死不让那狐狸精进门的么?
怎么这才关着门说了点啥?怎么温氏就同意了?
周氏忍不住看向温氏的眼神里就带了几分看不起,真没用,公婆都给撑腰,居然自己先软了,把个狐狸精给接进门了。
要是换做她,别做梦了,哪个女人敢跟自己抢当家的,不挠破她的脸。
晓鹊和小娟一听这话,立刻回头去找温氏,娘怎么会同意那个狐狸精进门?
里屋,温氏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梅晓彤叹了一口气“三嫂,你这是何必呢?”
温氏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捂着脸,她也想拒绝,可是真的能拒绝吗?她跟梅长青这么多年的夫妻,也算是了解的。
别看他把自己拉到里屋,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说骗孙寡妇的钱就是为了孩子们,让孩子们将来有钱读书,有出息,让她过上好日子。说什么对不起自己,以后要好好补偿。
可梅长青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最开始还能跟你好声好气的哄着,不行就是摔门掀桌子的闹,再不行,那就是偷偷的打人,都打在没人看到,没脸说出来的地方。
她要是真拒绝了,要么,孩子们就没爹了,要么就是事后,梅长青会偷偷的私底下算账。
尤其他还有那么好的借口和理由,如今是公婆和小姑子支持,要是真因为自己拒绝,将来家里的方子丢了,公婆和小姑子真的不会怪自己吗?她不敢赌。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顺了梅长青的心意,起码,孩子们还有爹,她,也能报答婆婆和小姑子的恩情。
至于自己,其实有没有孙阿福有什么区别?
梅晓彤也猜到温氏有难处和自己的想法,只能叹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