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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着悲哀命运的女人,不是因为命运对她残忍,而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没有能力护自己周全,她保护不了自己,更何护不了自己身边的和自己爱着的人,她不是命运悲惨,她只是能力不济。
万茜还在喊我,如果只能二选一,我只能选择保您。
她朝我喊。
如果孩子保不住,您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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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我重新出现在张氏大楼前,这块地据说是张若雷父亲当年找市政府批的,当时还不兴高层,但张父高瞻远瞩,建了21层,是那时那刻的城中之最。
安茜以私人助理的身份跟在我身后。以我所持张氏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再加上张若雷大姑姑、二姑姑的百分之三十五,如果我想重夺政权也不无可能。
回来之前我已着安暗中联络了他的两个姑姑。要摆平他两个姑姑并不难,我许诺重夺张氏就会任用她们的人掌重权,并不惜摊薄自己的股份许以重利收买他们。反正张氏原本就不是我的,张福生委以重任我要对得起他,而且照事情这样发展,我不信淮平一事真跟张福生有关。
重回张氏,恍如隔世,让人不胜唏嘘。我直取目的地,楼下保安见到我,嘴巴张开大大的“o”字,我有理由相信只要我前脚迈进电梯,那边电话他就会打上去。在我意料之中萧晗该含笑而立,淡然迎战。我一走三个月,她和张若雷绝不会束手待毙,一定早有打算也早有准备,前路漫漫,人生是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的硬仗。我如今轻装上阵怕什么?
什么也不怕!
没费力推开我从前的办公室大门,那老板椅上一定端然安坐萧晗。但打开了门,却只见张若雷。我不禁皱眉,四目在空气中无言对峙。
萧晗呢?为保她周全他已让她全身而退?
万茜见这意料之外的场面,早识趣退出办公室,大门无声在我身后紧闭。
我见张若雷激动站起,第一眼目光稳准狠的落在我肚皮上。他站起来。
“按道理,这个月才是预产期。”
我眼眶微红,无语凝噎。想起三个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一幕。
算了,我摇摇头,往事不必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终于明白人为什么要重视当下。除当下,过去未来可期可忆不可得,唯现在在自己目下手中,堪堪值得每一个人珍而重之。
相对无语,我转过身,拉开门欲离开。手放在那熟悉的手柄上,他喊“慢着。”
我身体无言跟那门相对迎立。
“梅子。”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
哽咽。我又想起萧晗跟我说的那话: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拿它当命,它就会要了你的命!梅子,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重情。
我一咬牙,一狠心,将所有往事都留在身后。故人已辞黄鹤楼,除了挥手自兹去,一任萧萧班马鸣外,人其实选择无多。
我一使劲,门发出轻微呻吟缓缓在我眼前打开。
“安茜,我动议召开董事会。”
“安茜?”
“安茜?”
我头探出去,可却哪里还有安茜,只几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站在我面前,我用力试图推开他们。
“安茜呢?”
我拔开那几个黑衣人,安茜沓无身影。
我回过头,张若雷站在偌大办公桌后,看我的目光淡然。
“你早有准备。”
我偏过头,微笑给这样的人渣,实在不是出于我本心。
“如果我有事,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张若雷绕过办公桌,踱着方步朝我走过来。
“梅子,你身体如何?”
有人复从我身后把门阖严。这室内又剩下我和他。道桑麻?话离别?都不。
“废话少说。”
我答,转身直往窗前踱去。
“萧晗呢?金屋藏娇了?”
他轻笑一声。
“你就是这么不自信,你总以为我最爱的是别的女人。”
“你爱谁与我无关,我更不感兴趣。”
身后无声。
“我料你会卷土重来,不想这样快。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真的没要那个孩子。”
他与我并肩而立。
“稍候我会重召董事会。”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我回身看他一眼,拿眼睛询问他原因。张若雷眼睛直视窗外,并不回应我。
“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两个之间有孩子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你可真够狠心。”
“我狠心?”
我心里说,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夹缠不清。于我看来,有些人眼盲,有些人心盲。有些人只能看见自己的苦,看不见别人的苦,有些人能看见别人的苦,也能看见自己的苦。
人的苦,要道与知道心疼你的人来听,否则不过凭添笑话与话柄,怡笑大方罢了。
我没有兴趣为别人的生活增加笑料和谈资。而人终有一天要学会将那些苦嚼碎了、咽下去、自己消化了。实在消化不了的,就需要像牛羊一样的反刍,把那些往事、故人再翻上心头,重新咀嚼一遍,再咽下去。
我转身欲走,他紧走几步上前来拉住我。
“你别逼我。”
“这次我回来,我的东西你要交还给我,否则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转过身直视我:“你真以为你有那个机会?”
我皱紧眉。
“就算飓风.....
.”
“飓风早已退场。”
“退场?”
我惊诧不已,我还算是有备而来,还打算要好好找找萧晗的晦气,却谁知莫名其妙就少了一个对手。我说跟张家两位老太太谈得那么顺畅呢,原来这两个老狐狸早知内里乾坤,我一旦把自己股份出让大部,俩老太太则会就势将自己的势力作大,到那时张氏也同样会变天。
我不禁暗暗叫一声“好险。”
“你知道我也没什么退路。”张若雷说。
“你应该十分清楚,一旦让你和两个老太太联手,我在这儿也就该下台一躹躬了。”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还是为了张氏的股份?”
他长久沉默,未置可否。
“我......”他声音哽咽,以背对我,我见他两肩微抖,半天才平复情绪。
戏子,我不屑一顾的想。但其实我们都是戏子!只有些人戏假情真,有些人戏真情假,另外一些人戏假情更假罢了。
他回身面对我,脸上已神色如初。
“别与我为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求求你,别与我为敌,别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
“亲者痛、仇者快?!”
我一字一顿。
我想起我被囚于医院,想起那个所谓的王姨见证我突然造访时的尴尬,想起我深更半夜从“容嬷嬷”的魔掌里逃出升天,想起我那过早在我肚子里就劫难重重的孩子。
我微仰起头,眼睛死命瞪视某处,不想让自己眼泪流下来被他看见。我还记得万茜带着我在通往邻城的高速公路上飞奔时,我汗像雨一样,身底下开出一片艳红的花来。
这三个月,我又何尝不是身处炼狱?!
我嘴里牙齿紧密咬合,撑起腮骨处根根隆起的颌骨。
往事不堪回首。
人要想成事,心要先炼成石头。
女娲当年炼石造人,我们原本就都是石头造的,原本就都不是血肉之躯,原本就都该无情无义。
“如果我一定要跟你争个一日之长短呢?”我回身望他。
他旋过身体回避我:“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谁是我的亲?谁是我的仇?”我反问他。
“你是我的亲?”我唇边挂一丝冷笑。“如果不是你,我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惨。”
他两肩又微微抖,半晌才平复情绪。
他突然间回身对住我。
“梅子,你真要夫妻反目?”
我难以置信的看他,摇头。我真没想过张若雷也会这样,明明是他跟我反目在先,但现在他把所有都归咎在我身上,反把自己给择得一干二净。
我冷笑。“倒打一耙!”
我走到他面前。“夫妻反目是你我之间的结局,既然如此,都别客气。”
他伸手一指。“知道
外面那些人吗?”
“专门请来对付我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不信你敢......”
“你跟我这么久不知道我吗?我会直接跟你来黑社会那一套吗?”
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我见他手指是哆嗦的。
“飓风已然撤资?”
我问。
“我说过一定会把萧晗清除出场,是你不能等。”
他语气低沉。
我冷笑。“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们把我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你真以为我会任由她吞了你,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他这人可真会作戏,若非当初他引狼入室,若非他当年跟萧晗珠联璧合、狼狈为奸,若非他跟她暗渡陈沧,我哪会有后来?
现在说得倒好听,三个月前我被囚禁在医院一隅,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一大一小两条小命掌握在一个不知名的、面目可憎的老妇人手里,那时他在哪里?
我不想继续再跟他打嘴仗官司,这场仗既然一定要打,那谁也没必要留手,更没有那个必要再往下拖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