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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琦也站起身,一凡等人连忙再次行礼,感谢她的爱护。苏小琦道:“赵宇,等到了军中你去自行领罚吧。碧落的事我知道,我已经在进行调查,还希望你们今后谨言慎行。”
接着,她转向使梦:“使梦,明天起你不用在我身边了。红月会去见你们,他对你们另有安排。”
使梦如遭雷击,她声音有些颤抖:“公主,使梦领命……”
她又对尤菲道:“尤菲·芙罗拉,你也是一样。”
尤菲端正的行了军礼:“属下遵命。”
说罢,苏小琦便离开了。未玄龄一直默不作声,此刻连看众人一眼也不看,跟随苏小琦而去。
沐白溪冲着众人笑道:“我先走一步啦!”
他们刚一离去,使梦就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晃,险些跌掉。一凡连忙扶住她,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出来。”
使梦摇摇头,言道:“这事不怪你,早晚会有这样一天。只不过公主突然说出来,我有一些准备不足。”
这时,那位马尾少女开口道:“她说的没错哦,小琦公主应该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四人这才注意到那位跟着常公卓婷出现的少女,她笑道:“抱歉,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赵凌波,暂时负责艺团的日常工作,与花不分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赵宇听她这么讲,便好奇道:“你也姓希吗?这么巧。”
赵凌波道:“赵宇哥哥,这不是巧,而是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呢!”
众人惊讶不已,赵宇脱口而出:“难道……”
“没错!家父正是赵继铭!你上门那天,我可看到你了。”赵凌波露出俏皮的神情。
经过他们这样一闹,小常公府是呆不下去了。他们离开小常公府,朝着临仙桥方向走去。
龙都依然灯火通明,街上游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到了午夜,临仙桥便会举行烟火表演,这将是雪之华祭一系列活动的开端。
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增大到五人,赵凌波将艺团的事务交代给了别人,也跟着他们离开了小常公府。
这样一来,本来情绪低落的四人因为她的加入,少年人的心性又活跃起来。无论明天会接受命运怎样的安排,至少今夜还属于他们。
凌波一直说个不停,询问赵宇这些年的境况。赵宇虽然对本家有芥蒂,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却无法冷语相对。所以,一路上也聊得很多。
“尤菲姐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凌波与三人都聊得很开心,唯独尤菲一言不发跟在后面,所以主动慢性几步,靠在尤菲身边。
尤菲不动声色的离开凌波一些距离,言道:“没什么好说的。”
凌波道:“这样啊,我从小就喜欢讲话,所以家里人都很头疼呢!”
她又快行几步,突然一下子拉住赵宇,身子靠在赵宇的胳膊上,笑道:“赵宇哥哥,我在家里有看过姑姑从前的房间,明天你想不想看看呢?”
……
午夜刚到,只听见一声炮响,突然从城外腾空而起数十道火光。火光缓缓升空,骤然炸开,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花火。
然后一道又一道的火光不断升空,将龙都东面的夜空照耀着五光十色,精彩异常。
临仙桥周围观赏烟火的人群不断发出惊叹之声,如同置身于白天的水调桥。凌波虽然不是第一次观赏雪之华祭期间的烟火表演,但上一次她年龄尚小,并没有特别深刻的感受。此时也如同使梦一般,开心的跳起来。
一凡看着使梦开心的样子,心下欢喜,本来对明天还有些忐忑不安,但此时也将之抛到脑后。
他看着赵宇,却发现赵宇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空中绽开的烟花。一旁的尤菲正注视着赵宇,目光没有移开分毫。
一凡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他们也像烟花一样绚烂过,然后随之消散,是不是全然没有遗憾呢?
使梦发现一凡有些茫然,她一下子抱住一凡,双手围在他脖子上,踮起脚来,主动吻上去。
一凡被使梦的举动感染,也环抱着她。两人就在漫天的灿烂烟花下,在欢呼雀跃的临仙桥上,带着对未知明天的揣测,静静地,静静地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就在漫天烟花肆意绽放的时刻,略显空荡的北小重街上,苏小琦早早下马,沿着河岸漫步。内承水静静地流淌着,烟花绚丽的倒影随着水波荡漾,揉碎又聚合,一切显得并不真实。
“你不要跟着我了,参加完宴会就分开,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在她身后,未玄龄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但现在离露清园已经只有一个街口了。
“小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没有变心,都是她……”
苏小琦突然停住脚步,她没有回头,侧脸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声音毫无感情,言道:“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我相信我所听到的,我也愿意相信你。但是,今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舞台上面,谁给了她邀请函,恐怕你比我清楚。”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姿态轻盈而优雅。虽然她在微笑,但是夜色仿佛遮盖了她显露的悲伤。
苏小琦道:“十年了,我做的并不好,我拒绝了你太多,所以我很内疚。”
未玄龄道:“小琦……”
“玄龄,你听我说完。”苏小琦看着他,眼底柔情似水,似乎比这河水还要缠绵。
“我也想过,如果我没有离开龙都,现在早已是你的妻子,或许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为自己而活。事实上,为自己而活会让我异常的痛苦。雪族正在遭受迫害,我不能置身事外。”
“或许自白璧军北上之日起,我就已经无法回头。与你母后的会面很糟糕,雪盟会也在劝说我放弃。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小琦我支持你’就够了,但是你却用那样的方式迎接我。”
“事到如今,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罢,她并没有动身,依旧静静地看着未玄龄。总算解决掉这段剧情里的孽缘了,对于谈恋爱,苏小琦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未玄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雪国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