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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皇帝的圣旨宣读完毕,江行知入翰林院授修撰一职,从六品官。
“多谢公公,不如进府喝杯香茶?”,江知尘邀请道。
宣旨的公公笑着摇头,恭恭敬敬,“不了不了,奴才还要去下一家呢”。
江知尘也不留,给了江良一个眼神,沉甸甸的钱袋子塞进公公的手里,公公丝毫没准备,沉的差点儿没接住。
公公一瞬间的迷茫,好家伙,这袋子里得是多少钱啊!
这般想着,公公对于公主府的人更加恭敬,“公主驸马,奴才先行告退”。
周锦初微笑着,“公公慢走,银珠去送一送”。
“是,公主”,银珠引着公公走出了公主府。
待人一走,江方池便像个猴子似的蹿了起来,跑到江行知身边,“二哥,给我看看圣旨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圣旨呢”。
江方池抻着脖子,急得抓耳挠腮。
可江稚鱼被抱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圣旨,小手还不停够着,她也要看。
妹妹看,弟弟也看,先给谁看?
江行知果断选择妹妹!
江稚鱼高兴的啊呜一声,抓着明黄圣旨,不错眼的看着上面的字,【好呀,真好呀,二哥当官啦,啦啦啦啦~~~】
“小鱼儿小鱼儿,给我也看一眼”,江方池挤进来好不容易看清了圣旨上的字。
字迹工工整整的,其实没什么看头,只是江方池却觉得异常激动,并且还很羡慕。
他也想要圣旨!
江方池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跑开了。
“诶,池儿!”,周锦初不明所以,“他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摇摇头。
公主府里设有一个祠堂,里面供的人不多,有先皇、周锦初的生母还有江知尘的生母,江知尘又让人专门定制了盛放圣旨的盒子,让江家香火沐浴皇恩浩荡。
“爹娘,今晚陛下在安德殿设宴,我想……”,江行知靠近周锦初和江知尘小声说道。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担忧,“你的身体能行吗?”。
江行知笑着点头,“爹娘放心,我不会做无准备之仗。昨日去拜访了岳太医,拿了些药回来”。
江知尘点头,“岳太医医术了得,他的药应当是可用的”。
周锦初还是担心,“行知,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娘,我知道这个办法有些傻,但皇宫里都是人精,只有越傻的办法才越好用,我的嫌疑也会降低许多”,江知尘道。
周锦初叹了口气,知道他心意已决,没法再劝。
*
傍晚,皇宫安德殿内。
宫女太监忙碌穿梭,一些到了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讨论着新鲜出炉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呼,大臣们纷纷跪地叩首。
安德殿内,声音响彻云霄。
“陛下万岁,太后千岁,皇后千岁——”。
熹和帝登上龙椅,转身时明黄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条好看的弧度,慢慢坐下。
他微微抬手,“众卿平身”。
“谢陛下!”。
太后和皇后分于两边落座。
早就在殿内的周锦初一家坐在太后下首第一位,江稚鱼今天穿着一件粉粉嫩嫩的小裙子,衬得她更加的白玉可爱。
此时正站在周锦初的腿上对着太后蹦蹦跳跳,嘴巴咧着,咯咯笑着。
太后被她可爱的小模样吸引,让岳嬷嬷把她抱过来,江稚鱼从周锦初的怀里转移到太后的怀里,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笑的更欢了。
“小鱼儿,跟外祖母一块好吗?”,太后低声问道。
“啊!哦!”。
江稚鱼点着小脑袋,给太后逗的直乐,对岳嬷嬷道:“这小丫头也太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能听懂呢”。
岳嬷嬷是个人精,专挑太后喜欢的话说,“这是太后和小郡主心有灵犀呢”。
这话可暖了太后的心窝,越看江稚鱼越可爱,让岳嬷嬷把她的牛奶端来,她要亲自喂。
这边江稚鱼和太后相亲相爱,大殿中江行知为首的进士们跪了几排,默默的听着熹和帝的教诲。
片刻后,众人跪地叩首,“臣,谨记陛下教诲!”。
“都起来吧”,熹和帝一挥手,所有人落座,歌舞开始。
几曲歌舞毕,有人提议让进士们玩作诗游戏,作的不好者罚酒一杯。
本就是宴会,熹和帝也乐于看到自己的朝堂人才济济,便同意了,于是选定以击鼓传花的方式来选取进士。
太监们急急忙忙的搬了一个大红鼓进殿,进士们围着红鼓席地而坐。
“陛下,选何人敲鼓呢?”,有人问道。
熹和帝也犯了难,突然江稚鱼开口了。
“啊!哦!”,江稚鱼看到大鼓高兴的不得了,差点儿从太后的身上蹦起来。
还是岳嬷嬷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了起来,吓了一身冷汗。乖乖,小郡主要是把太后的腿蹦伤了可就麻烦了。
“啊!”,江稚鱼想要大鼓,伸着小胳膊去够熹和帝,小手不时的扇乎扇乎,希望熹和帝能看她一眼。
【皇帝舅舅,康康我,康康我,我想打鼓!】
熹和帝在江稚鱼的念叨声中终于看她了,笑道:“小鱼儿想击鼓?”。
“啊!啊!啊!”,想要的很迫切。
“行,那就小鱼儿击鼓吧”,熹和帝宠溺的说道。
岳嬷嬷抱着江稚鱼走到大鼓边,小丫头两条小短腿儿一蹬就趴在了鼓面上,随后爬呀爬呀,像一条毛毛虫似的爬到鼓面中间,然后岔开双腿翻身坐起,兴奋的小手在鼓面上拍了几下,声音还挺响。
憨憨的江稚鱼逗笑了不少人,熹和帝更是笑眯了眼睛,“好好好,小鱼儿敲的真有劲儿”。
江稚鱼被夸奖了,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小手在鼓面上拍的更狠了。
安德殿内,鼓声纷乱,一时间根本就没法击鼓传花。
于是熹和帝耐心的给江稚鱼讲规则,江稚鱼歪着小脑袋听的特别认真。
二皇子周瑾承攥着酒杯嗤笑一声,“真是笑死,父皇给一个小屁孩儿讲规则,简直是对牛弹琴”。
“二弟!”,太子周屹安斥责一声。
周瑾承根本不怕他,仰头喝下一杯酒,“难道我说的不对?不到一岁的小孩儿懂得什么规则,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寻一只狗放在上面有用”。
周瑾承还记得之前赏花宴的事,所以对公主府的人没一点儿好印象,而且他就不明白了这江稚鱼不过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到底有什么能让父皇和祖母那么喜欢。
他怎么就看着那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