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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初等人听了江稚鱼的心声差点儿喷出来。
躺在床上的江行知抿着嘴唇忍着笑,随后他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就悄悄的把被子往上挪,遮住半张脸,被子下的嘴角肆无忌惮的咧着。
相比于江行知,江安彦和江方池难受的多。
两人紧紧咬着牙,想笑不敢笑,差点儿给屁憋出来。
这时,院子里的乔秀莲看了一眼岳嬷嬷,眼睛转了一下,“大哥大嫂虽然不怪我,但我这心里实在难安,明天我就去庙里给行知请个平安符,让佛祖保佑他赶快好起来”。
江稚鱼吐槽,【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你是求佛祖让二哥好起来还是赶紧死。】
江知尘面无表情的点头,“那就多谢弟妹了”。
“哎,大哥这是哪里话,行知毕竟也是我的亲侄子啊,我也是疼他的”。
说着,乔秀莲微笑问着岳嬷嬷,“嬷嬷好不容易来侯府一次,大哥大嫂顾着行知想必没功夫招待,岳嬷嬷不如随我去喝杯茶?”。
岳嬷嬷端着手,目不斜视,态度有些冷,“侯夫人折煞老奴了,老奴出来的时间够长也该回去向太后娘娘禀告二少爷的情况”。
乔秀莲的笑意僵在嘴角,不大情愿的点着头,“是,太后娘娘慈爱”。
岳嬷嬷不管乔秀莲,转身向周锦初告辞。
周锦初站起身,微微屈膝,“还请嬷嬷代我谢过母后,待行知好些,我必定带着孩子们去向母后请安”。
岳嬷嬷点点头,“老奴知晓了,但老奴还是要问公主一句,二少爷这伤可有蹊跷?”。
躺在床上的江稚鱼一听这话,来精神了,小手小脚齐齐动弹,【有!有!是有人故意伤害二哥!】
然而她啊啊的叫唤,周锦初和岳嬷嬷根本听不见,江安彦还来安抚她,让她老实一点儿。
江稚鱼这个着急啊,急的一巴掌拍在江安彦的胖脸上。
哇!她怎么就不会说话啊,太耽误事儿了。
院子外的乔秀莲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没忍住紧紧捏了一下指节。
周锦初一愣,随即苦笑一声,“嬷嬷说的不错,确有蹊跷,原本想等玄一查到之后再向母后禀报的,既然嬷嬷问了,那我就说一下吧”。
“余音梨园的台柱子断裂才导致屋顶的横梁掉落砸伤行知,按理说行知若是个正常人如何能躲不过那道横梁,被生生砸断了腿?”。
江稚鱼停止动作,小脸疑惑,【诶?娘亲变聪明了,竟然都知道是有人害了二哥。】
周锦初无语,其实她也没那么傻好不好!
岳嬷嬷皱眉,“公主的意思是?”。
“行知的腰伤是被人捶打造成的,目的就是让他不能躲避,这一点池儿可以证明”。
周锦初看向江方池。
江方池一愣,点点头,“没错,我当时从后台去找二哥来着,结果就看到有人朝着二哥的腰狠狠一打,然后二哥就痛苦倒地,我想去抓人,但突然就有人喊台柱子断了,后台一团乱,我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了二哥的人跑了”。
乔秀莲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江方池愣头青似的点头,“看清了,而且我已经将那人的长相告诉玄一大哥了,玄一大哥很厉害,想来一定能抓住弄伤大哥的凶手!”。
说着,他对着乔秀莲傻呵呵一笑,“二婶就别跟着担心了,那人一定能抓住的!”。
“……”。
乔秀莲狠狠咬着牙,牙花子都酸了才挤出一个笑,特别丑,“是啊,能抓住”。
周锦初淡淡一笑,随即又说,“后来经过夫君的查看,发现余音梨园的台柱子并不是自然断裂,而是被人踹断的”。
江知尘点头,“没错,我请了咱们城中有名的木匠,自然断裂的木头和踹断的木头,两者的表面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行知也说,是个他不熟悉的武生踹断了台柱子”。
江安彦叹了口气,“可惜让那武生跑了,揪不出幕后黑手”。
岳嬷嬷心惊,“公主驸马放心,等回宫老奴就禀报太后娘娘,一定得多多派人去抓,不能让凶手逍遥了”。
乔秀莲听着这话也跟着附和,“是啊,等侯爷回来,让他去找相熟的大人,咱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把人抓住的”。
虽然她这样说着,但心中是窃喜的。
那武生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她不惜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就算太后和陛下出手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行知这一次就只能自认倒霉。
然而她正开心的想着,江安彦话锋一转。
“多谢嬷嬷和二婶,不过我们对那武生已经心中有数了”。
岳嬷嬷惊讶,“真的?”。
乔秀莲心中又是一紧,眼睛瞪得老圆,舌头打结,嘴里磕巴,“怎,怎么回事?”。
江安彦憨憨一笑,“那武生脸上虽然画着油彩,但余音梨园的王班主看过他不上妆的脸,已经让人照着他的描述画了画像”。
“而且王班主还说这人功夫极好,身上一股杀气,应当是江湖中人,杀手什么的”。
江安彦负责说,江知尘负责关注乔秀莲的表情。
果然在听到分析后,乔秀莲的表情一僵,整个人都变得惴惴不安。
江知尘心中有数,没想到还真让行知说对了。
王班主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武生,也不知道他的长相,而江安彦之所以这样说是他们商量好的结果,专门诈乔秀莲的。
岳嬷嬷生气,“也不知道是谁有这般恶毒的心肠,二少爷好歹是皇家血脉,抓住之后定要陛下治他死罪!”。
“啊!”,乔秀莲吓傻了,不自觉的心惊喊了一声。
众人看她。
周锦初明知故问,“弟妹怎么了?好像害怕一般”。
乔秀莲啊了一声,随即猛摇头,“不是我…啊,我的意思是,太可怕了,你们说是不是咱家得罪了什么人,被盯上了,所以行知才遭了难”。
周锦初假装思索,附和着她的话,“有可能,之前家里不就进了偷窃的贼人吗?没准儿这两人是一伙的,都被同一个人指使”。
乔秀莲怔愣一瞬,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不住的打鼓。
她总觉得周锦初是话里有话,难道是她察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