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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伪装的人,虽然也是个女孩子,而且头发乱蓬蓬的,但文如锦还是一眼看出,她不是上官飞燕。
她的身材比上官飞燕还要矮小一些,刚才罩着布单看不出,还以为是半蹲着的。现在看起来,恐怕比文如锦整整矮了一个头。
而且她模样也更小,连说话的声音都尖尖细细的,所以刚才扮鬼吓人的时候,还真有点凄厉。
当你认为对方是个成年人,她偏偏发出童音的时候,你总会觉得可怖的。但一旦发现对方就是个小童,这种感觉立刻没有了。
这孩子,最多也就十二三岁。
文如锦抛下白布单,哼了一声:“你是谁家小孩?”
“你……我还要问你呢!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敢对我如此无礼!”小女孩丝毫不惧,蓬头乱发的瞪着眼,还叉起腰来,“我告诉你,上官飞燕就是我姐姐,这里是我家!”
“哟!”文如锦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下,“你是上官飞燕的妹妹啊!”
“对,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小女孩语出惊人,“你今年多大?总比我小个三五岁吧,还不叫姐姐!”
“我信你们是双胞胎呢!”文如锦笑得肚子疼,用一只手按着,稍微弯了腰,恰好和小女孩平视,“双胞胎连身高都不一样!”
尽管是这么尖锐的问题,小女孩眼珠转了转,便有了回答:“我、我不爱吃饭,她却从不挑食,所以她比我长得高些。这有什么奇怪的,看你那个没见识的样子!”
“雪儿,和谁说话呢?”两个人正争执得热闹,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小女孩立刻皱了皱鼻子,示威似的向文如锦一撇嘴,却不回答。
来的也是个女孩子。和上官飞燕差不多年纪,打扮得很清雅的女孩子。
说她和上官飞燕是双胞胎姐妹,文如锦倒是有几分相信。
新来的女孩子用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看了看文如锦,便施了一礼:“想必这位就是江……江少爷了。”
文如锦一边还礼,一边忍不住笑:“不是,江户川柯南,他也不姓江啊!”
“那是我无知了,江……小少爷不要怪罪。”新来的女孩子态度温柔,说话也很是得体。文如锦一下子没了和她打趣的心思。
“算了,你们就叫我柯南好了。请问你是?”
“我是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是表姐妹。我听说你们已经见过家父了。”
“哦!”文如锦明白过来。这位小姐姐是上官伯父、也就是本地主人的女儿,看起来他们父女才是这次的正牌委托人。“那么这位……小、妹、妹呢?”
“什么小妹妹!”小女孩一听,果然又叉了腰,“我比你大,叫姐姐!”
“雪儿别闹。”上官丹凤温柔地说了一句,又转向文如锦,“这位也是我的表妹,和飞燕则是同胞姐妹,上官雪儿。”
“那她今年几岁?”
上官丹凤在上官雪儿威胁的目光下,还是慢条斯理地回答:“十二岁。雪儿是我们的小妹妹,大家一直很宠她,所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不要介意。”
“还说比我大三岁!”文如锦这回得了意,冲着上官雪儿一呲牙,“明明比我小三岁。叫哥哥!”
连续被揭穿两次的上官雪儿发了恼,蹬蹬蹬跑掉了。
上官丹凤叹了口气,道:“雪儿的脾气,的确是……”
“也没什么啊!”文如锦打断了她的话,“不就小屁孩么!倒是小姐姐你……”
“我怎么了?”
“你是来找我,还是找花满楼?”
上官丹凤含蓄地笑起来:“都是。我听飞燕说已经请到了你们,就赶快来见见客人。”
“哦!”文如锦点点头,“你见到上官飞燕了。”
“她既然回来了,我们姐妹总要碰面的。”
“是啊,你们家虽然大,也不至于互相躲来躲去的。”文如锦有些神秘地一笑,“那之前你又去了哪里呢?”
上官丹凤愣住了。她好像没想到这个小小少年会问出这种问题,而且,言语中已经对她有所质疑。
尽管暮色更浓,文如锦还是看到她渐渐红了脸。这个女孩子的脾气和上官飞燕果然有所不同,她很温柔,很端庄,不像上官飞燕那么明快和泼辣。
但文如锦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总觉得有些别扭。
也许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这种把自己包装得太好的女孩子。
“我在收拾行装,作出行的准备,”上官丹凤缓缓地说道,“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去迎接客人。你要是因此怪罪我,我在这儿赔礼了。”
她的确微微蹲了下身,虽然不情愿,但好像这已经是她生活的习惯,对待任何人都做得无可挑剔。
文如锦偏过身没有受礼,跟着摆了摆手:“我就随口一说。你要出门?去哪里?”
上官丹凤的脸色缓和下来,微笑道:“我要去请陆小凤。”
“哦?你知道陆小凤在哪儿?”
“在飞燕去找你们的时候,我也差不多打听出他近期活动的地点。”上官丹凤道,像在解释自己的行踪,“你看,我们姐妹合作,才能把你们都请到,是不是已经很用心了?”
这意思就是我并非不想接待你们,更不是有意怠慢。文如锦听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有些晚了,”上官丹凤望了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又解释道,“花七少爷那里,我明天再去拜会过,然后启程。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
“没事,我去找上官飞燕就是了。”
上官丹凤像是顿了顿,才道:“飞燕……好像又出门了。”
“出门?她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知道。”上官丹凤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待在家里。她的性情比我活泼得多……”
这倒是能看得出来——文如锦想。同时他也发现,这对同姓而又同龄的表姐妹,虽然看起来无比相似,感情上却恐怕一点也不亲近。
上官飞燕带回来的客人,上官丹凤不去见。上官丹凤要出门,上官飞燕也不送行。
上官丹凤、上官飞燕……
“你……刚才那个小妹妹,叫上官雪儿?”文如锦突然问。
“是啊,怎么了?”上官丹凤微笑道,“雪儿虽然喜欢恶作剧,其实性情很纯真的。你可以多找她玩玩。”
“不是,我在想……”文如锦呵呵一笑,宛若二哈,“你们家姐妹都够能水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