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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好不好。”顾西城还是抓了一小把出来，放在了面前，对叶晓芙说道。
叶晓芙望着顾西城，心中在感动之余，充满了酸涩感。
“我已经可以预见我以后的生活了，顾西城，你若是再这样的话，我可是要和你离婚的。”
叶晓芙的头靠在手上，望着顾西城，半开玩笑的说道。
只不过，听到叶晓芙的话，顾西城的手上的动作一怔，侧过身来，脸上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叶晓芙定定的望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起。
“我不许你提及那个词，永远都不要。”
对上顾西城坚定地眼神，叶晓芙抿着嘴，轻轻地点头。
“来，再吃一颗。”
见叶晓芙的情绪有些拘谨，顾西城最终还是笑了笑，努力的想要减轻她的紧张感。
夜色渐浓，窗外的烟火声也渐渐地变得多了起来。
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这一堆精致的菜品，叶晓芙微微扬唇，看着顾西城说道，“其实不需要准备那么多的。”
“今天可是除夕，该有的年夜菜，还是要有的，即使是在医院，也一样不能拉下。”
“好吧。”叶晓芙点了点头。
从顾西城的手中接过了筷子，叶晓芙却将目光移向了病床上。
“爷爷，你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今天可是除夕夜，我本来和您问好，您该给我压岁钱的，您是不是要等到明天才醒过来，觉得这样就可以省下那一份压岁钱了？我可告诉您，不管您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可是都要将这压岁钱讨回来的，所以您干脆早点醒过来，好不好？”
顾西城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叶晓芙的肩膀上。
“西城，我希望爷爷能够快些醒过来。”叶晓芙转过身来，对上顾西城的眼睛，轻声说道。
顾西城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一样，我相信爷爷会听到我们这些话的，他也想早些醒过来，看着我们的。”
“嗯。”
叶晓芙想顾海早些醒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顾西城的身边待多久，在离开那一刻到来之前，叶晓芙希望能看着顾老爷子醒过来，这样，顾西城的身边，也会有一个亲人陪着。
“先吃饭吧，你一定是饿了。”顾西城对着叶晓芙笑了笑，继续说道，“百风广场就在旁边，待会吃过饭，我们可以一起下去，那边会有烟花汇演。”
“嗯，好。”叶晓芙点了点头，望向顾西城的眸中充满了笑意。
二人简单的吃了年夜饭，叶晓芙坐在椅子上，给叶书打了拜年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叶晓芙的心里有一个冲动，那便是询问清楚母亲和薛山的事情，只是，听到母亲的声音，她却再也没有办法开口询问了。
“妈，新年快乐。”叶晓芙低下了头，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叶书坐在沙发里，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的烟花声，心情却有些低落。
“新年好啊，你和西城现在还在医院照顾爷爷吗？”
“嗯，刚刚吃了一些饭，待会准备去广场上看烟花汇演。”叶晓芙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眸，刚好看见顾西城走了过来。
“母亲，新年快乐。”
从叶晓芙的手中接过了电话，顾西城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对着叶书说道。
叶书听到顾西城的声音，笑笑，“新年好啊，等初三你和晓芙回来，我再给你们补上红包。”
“谢谢妈。”顾西城听到电话那端叶书的笑声，轻声说道。
最后，电话再次被叶晓芙拿了去，母女两个人的又说了一会儿话，顾西城坐在旁边，看着马上就要落泪的叶晓芙，忍不住抬手，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我没事。”挂断电话，叶晓芙嘟着嘴巴，看向了一边的顾西城，倔强的说道。
顾西城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不是想回去了？”
“唉。”叶晓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顾西城的手说道，“我和我妈，之前每一个除夕夜的事情，都会因为各种事情吵架，今天好不容易我们俩和好了，结果我却已经结婚了，不能在家里陪她了。”
“等到以后，我们可以聚在一起热闹的过一个除夕夜，今年因为爷爷的事情，几乎什么都没有准备。”
顾西城望着叶晓芙，轻声说道。
叶晓芙笑着点了点头，靠在了顾西城的肩膀上，缓声说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
抬眸看了一眼时间，顾西城扬了扬唇，柔声说道，“我们该下去了，待会要整点了。”
“好。”
被顾西城拉着胳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叶晓芙接过顾西城递过来的大衣，套在了毛衣外面。
“苏阿姨，最近麻烦您了。”二人并肩一起走到了门外，顾西城将红包递给了护工。
护工笑着接过了红包，笑笑，“谢谢顾先生顾太太，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没有，我们下去转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苏阿姨帮我们照顾好爷爷，谢谢啦。”
叶晓芙握住顾西城的手，笑着说道。
和苏阿姨告别，叶晓芙和顾西城一起踏进了电梯。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穿情侣装。”看着电梯镜子里两个人的同款的灰色的大衣，叶晓芙忍不住笑着说道。
可是，当下每一分的甜蜜，叶晓芙都忍不住去想，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抱着这样的心态，叶晓芙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收了起来。
顾西城笑着揉了揉叶晓芙的头发，说道，“家里的衣橱里还有好多，接下来的我们可以慢慢穿。”
“好。”叶晓芙轻轻地倚靠在了顾西城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心情有些繁复。
顾西城倒是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虽然感受到叶晓芙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他只不过以为叶晓芙只是思念母亲，所以也并没有留意。
傍晚时分的雪到了晚上已经停了，不过，道路两边，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你要怎么庆祝新年呢？”叶晓芙抬眸望着顾西城，笑着问道。
顾西城笑了笑，“其实我都不庆祝的，大多数的留学生会聚在一起，开派对，或者有专门的社团组织活动，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在国外庆祝过春节。”
“为什么啊，春节这样重要的日子。”叶晓芙疑惑地望着顾西城，握住了他的胳膊，询问道。
顾西城扬起脸来，笑了笑，再次垂眸，望着叶晓芙说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而且，那些派对之类的，会引来很多的麻烦，明白吗？”
“哦”叶晓芙拖长了尾音，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一定是你太受女生欢迎了，经常被搭讪，所以才会躲着是吗？”
“差不多吧。”顾西城点了点头。
叶晓芙扬了扬唇，低头看着雪地，轻声感叹道，“我老公一直都是这样受欢迎的人。”
“那你呢，晓芙，和妈妈在家里，怎么庆祝？”
听到顾西城的话，叶晓芙立刻抬起头来，抬眸望着天上的弯弯的月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们啊，虽然平时生活不尽如人意，但是春节总是一个给人以美好期盼的节日，所以小时候到了春节，我可以吃到平时吃不到的东西，穿上母亲买来的新衣服，后来稍稍大了一些，我就帮着母亲一起做年夜饭，包饺子了，当然，还有布置年货，贴春联这些事情。”
“等到明年，我们可以把母亲和爷爷都接到家里来，然后大家一起准备饭菜，一起守夜，好不好？”顾西城望着叶晓芙，对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充满了向往。
叶晓芙浅浅一笑，低声回答道，“好啊，明年我们就这样过。”
明年，这个词，在叶晓芙那里，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所在。
顾西城握紧了叶晓芙的手，垂眸望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浓。
“马上就到了，不过里面应该好拥挤啊。”叶晓芙踮起了脚尖，看了一眼那人头攒动的广场，对顾西城说道。
顾西城听到叶晓芙充满担忧的话，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跟着我走。”
说完，顾西城便强势的揽过了叶晓芙的肩膀，将她带到了广场一边的一栋写字楼前。
拉着叶晓芙走进了电梯，直达顶楼，叶晓芙心中的疑惑，终于在抵达天台的那一刻，得到了解答。
“你是怎么想到到这里来的啊？”虽然还是恐高，但是叶晓芙紧紧地抓住身边之人的胳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感。
顾西城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垂眸望着叶晓芙说道，“其实今天早上就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担心你恐高，所以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带你上来看烟花。”
“这里刚好能看到广场上的那个钟楼，好漂亮啊。”叶晓芙对着顾西城笑了笑，靠在他的怀里，指着对面的那个古老的钟楼，笑着说道。
顾西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灯光秀应该马上就开始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守岁。”
拉着叶晓芙在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桌椅前坐了下来，顾西城始终握着叶晓芙的手，片刻都没有松开。
伴随着第一声烟花的响声划破天空的寂静，绚烂的色彩很快在黑色的天幕上绽放开来。
叶晓芙抬眸望着天空，感受着手中的温热触感，笑意渐渐地在嘴角扬起。
古老的钟楼上，灯光秀已经开始，五彩的灯光，在古旧的钟楼外墙上，投下了一个个充满寓意的画面。
“虽然在海城生长了这么多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里看烟花汇演和灯光表演。”
叶晓芙靠在栏杆上，侧目望着身边的人，轻声说道。
顾西城看着她，眉眼弯弯，轻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整点了，西城。”叶晓芙看着钟楼上的时间，呢喃的说道。
顾西城拍了拍叶晓芙的肩膀，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询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给我听的话？”
“有啊。”叶晓芙笑着点头，望着顾西城，难得这样痛快。
顾西城微挑眉梢，“那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阿城，我常常在想，我何其幸运，竟然会遇到你，”叶晓芙对上顾西城灼灼的目光，微微垂下了眼睛，抿着嘴，继续说道，“其实，每个女生在小的时候会有一个幻想，幻想着自己未来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王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这个王子相遇。”
“可是我对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概念，直到遇到你，我才真切的明白，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轻易的影响到你的心情，可以让你在和他相处的每一点时间里，都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那些山川湖海，那些林森雾原，都比不上你。”
说到最后，叶晓芙已经完全的红了眼眶，抬眸望着顾西城，那只缩在大衣口袋里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状，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皮肉中，只是那痛感，却远远比不上此刻叶晓芙心里的感觉。
“晓芙。”顾西城呢喃的唤了一句叶晓芙的名字，随后便直接俯身，霸道的问上海了她的唇瓣。
手轻轻地环在了叶晓芙的腰上，将她的整个后背托起，顾西城的吻还在不断地加深。
游荡在周围的冷空气也渐渐地被二人的气氛感染，不再那样冰冷。
“晓芙，我爱你。”
古老的钟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宣告着新年的开始，旧年的结束。
不绝于耳的烟花声，叶晓芙听着耳边那独属于她的蜜语甜言，脸上笑意渐浓，而心底的酸涩感更甚。
新年钟声敲响，广场上的人也渐渐地散去，叶晓芙和顾西城走下楼。
在行人的踩踏下，积雪融化，在黎明到来之前，在地面上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晓芙，我来背你。”
刚刚走出写字楼，顾西城便直接在叶晓芙的面前蹲了下来。
叶晓芙看了一下四周的行人，急忙摆手，“还是不要了，现在街上还人呢，而且，我可以走回去的。”
“地面路滑，上来。”顾西城再次对着叶晓芙招了招手，说道。
叶晓芙望着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还是轻轻地趴在了顾西城宽阔的后背上。
“我都还没有问你，这次去出差，谈判结果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