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谁是凶手

王望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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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静在微信里说:“我遇到了倒霉事。”

    柯南怕在微信里说不清楚,就回复说回去再说。

    柯南担心沈静在荷村又闯祸了,心里老是有什么事似的。这个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当时在办公室的时候,和多哥一起攻击季柯南。季柯南既然不计前嫌,没有将仇恨扩大化,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宁愿相信,她是被人教唆的,或者被人挟持,实在是言不由衷,被人当作工具在使用了。

    这时候,颜洪过来说:“饭已经好了,请季先生过去,一起吃吧。”

    此时,多哥不在宿舍,他刚才还在,到了哪里,柯南并不知道。

    柯南不是项目负责人,再说,多哥负责这个村的项目,季柯南的身份相当于是寄居者,对这样的人,他很明白,一样的人,平起平坐,不必要跟他早请示晚汇报的,多哥是个很现实的人,除非柯南官高一级,他才不会主动给柯南说什么的。

    但是表面上都还过得去。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处于试用期,如果有大的动作,就有可能会影响心情,就有可能在一起的时候惆怅多于喜乐。

    柯南等不到多哥,就去了颜洪家。

    没想到,刚跨进颜洪的堂屋门,就发现多哥在那看电视呢,多哥没和季柯南打招呼就先走一步,这叫捷足先登,到了吃饭的地方,就不会错过美食。

    这家伙很会享受,要么和颜波在一起吹牛,要么在农户家看看电视,处处显得高人一等。

    多哥见了柯南,也不怎么说话了。这个让季柯南十分生气,干嘛要这样?

    可能多哥已经明白柯南在机构里的地位,律师或者大学生社会上的地位,在这个单位里屁都不是。

    季柯南和多哥等其他人一模一样,都处于平等的地位,没有任何的特权,没有受到任何的重用,这样的人,空有满腹的学问,也无用武之地,只是在山沟里和大家一样平庸地过着日子。

    自从上次在江城市开会,多哥和沈静公开向柯南挑战以来,多哥的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支持着多哥步步为营,向柯南宣战,并且在取得局部的胜利。

    有时候,柯南感到很孤单,势单力薄,不能不说是单位的一个软肋,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颜洪摆出了火锅鸡汤,还有其它一些菜肴,很丰盛。

    他家的生活本来就很好,颜洪的退休金,两位老人吃是吃不完的,他的孩子很听话,也有本事,不会找二老要钱,当然,二老也不是很会玩的那种人,他们也勤俭节约,基本不需要花什么钱。

    颜洪每顿饭总要喝点小酒,今天也不例外。

    他邀请柯南和多哥也喝点,二人并不拒绝,可以说,这是私人之间的交情,和项目根本扯不上关系。

    所以,尽可放心地吃吃喝喝。颜洪家要使用的水是颜波家屋后的大水池里水,许书记家的水管也准备牵到那里,所以许干事对他家屋后的水池建设并不热心。

    反而愿意舍近求远,要用颜洪家屋后坡上的水,造成了下边那口蓄水池的竣工时间拖延。

    因此,他们在夏天吃火锅,喝点酒,不存在不良的动机,结果三方都比较坦诚。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项目款不经过季柯南和多哥的手,不插手经济事务,就表示没有支配资金的权力,比较而言,就是一种面子上的交往,不牵扯经济上的实务,威信自然就有所降低。

    土家族的习惯就是,夏天也吃火锅,特别是有客人来的时候,更愿意这样。

    边看边电视,边聊天边喝酒,电视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等看完一集电视剧,三人基本上就不再饮酒,等再播放完一集电视剧,三人结束了晚餐。

    王干事和陈干事送的土鸡真的很好吃。味道很美,肉也瓷实、筋道,鸡汤很香,也许是颜洪家的厨艺精湛,所以,美味可口,柯南忍不住吃多了一些。

    电视剧里播放的是什么节目,大概的情节,大同小异,柯南完全记不清了。总之,三人喝酒聊天,说的话就够丰富的,至于谈话的内容,经过酒精的麻醉,也已经遗忘大半,这些事情毫不为奇。

    盛夏已过,夜晚渐渐地有些凉快,晚上,柯南还是明白要洗了再睡,洗和不洗是不同的,感觉上只要洗了就舒服一些。

    天亮后,柯南和多哥商量,今天怎么办?有时候,感觉到无所事事,可是又觉得好多事要做,这个矛盾无法调和。

    多哥说他要去颜干事那里监督水池建设。柯南说他去荷村,看看那里的工程进度。

    两人这么一商量,相互感到,这样做和当地的作法大不相同,不是由一个人来定另一个人的工作,而是让人产生相互监督、互不信任的感觉。仿佛每做一件事,都有人掣肘一样,总是不得自由。这是单位负责人常常采取的措施。用这个方法得到制衡管理的目的。

    柯南和谭助理联系,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谭助理说:“我要去映山镇开会,昨天临时通知的,本来是贾总去参加,贾总已经有了其他预约,实在是分身无术,只要派我这个助理去参加会议,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季先生,你在哪里?这一段时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哦,是这样啊。目前,泉村的情况正常,有序进行,水窖板正在加工生产,有的在养护期,开挖土方工程也要开始。坪村的项目是集中饮水项目,三口大水池子正在建设中,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是多工在负责,我呢,我现在在坪村,今天准备去一下荷村。”

    “哦,那坪村的项目进度怎么样?”谭助理问道。他可能刚才没听清楚季柯南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坪村的情况,他在车上,估计受到了干扰。季柯南只好耐着性子又说。

    “坪村的项目都在动了。目前都还顺利,谢谢谭助理关心。”

    其实,柯南心里明白,谭助理的工作很有一套,经验比较丰富,他调度三个村,都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是我们多事,偏要派人来监督此项目。说到底,这个项目是谭助理在全面负责,他们三个了不起就是现场监督员,说难听点,就是监工。随时向谭助理汇报工作的,因为项目款由县分公司负责安排。有钱,才有发言权,有钱,才能主宰一切。

    说老实话,有的部门的扶助资金比单位的多得多,只不过,为了体会一下外地项目的运作,当地出面来做一些桥梁中介的工作罢了。

    做好了,是县分公司的功劳;做砸了,也没关系,谁让你把外地的钱,要用在穷乡僻壤呢?横竖都有理。

    柯南从坪村到了小县城,感觉到还是盛夏的天气,非常热,巴不得早点到荷村,那里的气候非常好,适宜人居住。只是到了冬天,特别冷。现在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要避暑,上荷村,这是最佳选择。

    想快却快不了,沈静刚从宿舍出来,正在往三岔路那里赶呢。

    有些事,急不得,心急吃不着热豆腐,是有道理的,豆腐还是热的,没有成型,吃不成,只有等豆腐成型,温度降下来之后,才能享用,这个道理弄懂之后,季柯南只好等。

    三岔路那里围了一些人,一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在高压线铁架下乞讨,一些无聊的人对他喊:“爬上去,那里凉快,去玩吧。”这些无聊的人就是恶人了,属于魔鬼的门徒。

    没想到那乞丐真的要爬上去,有些人喊:“不要爬,有电,危险!”

    乞丐笑了笑,没说话。仿佛认为劝他的人是坏人,根本不相信,也不理会,有继续往上爬的趋势。

    又有恶人在喊:“爬啊,底下太热,上去凉快。”

    乞丐认为恶人是好人,是善良的,于是继续往上爬。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甚至治安巡逻员也出动了,来劝解乞丐下来。但是收效甚微,只是没有人再喊要他上去乘凉的话了。再找那些恶人,再也找不见,他继续往上爬。

    情况越来越危急,那乞丐只是笑着往上爬,动作之敏捷让人无法相信,动作也快,非常熟练,像是练过的,或者是以前的杂技团出来的演员。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快打119,快请抢险救助消防队的人来。”

    热心人报警之后,没过一会儿,救助队的人赶到了,只是太晚了。

    随着一声噼里啪啦的巨响,这响声非常沉闷,让人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人顿时就被高压线的电压吸挂在了上面,一团火燃烧起来,火星四溅,那乞丐顷刻间就成了焦炭状,人群中发出惊呼,一团浓黑的烟雾,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着烧焦毛发的味道。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化为乌有。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感叹声、唏嘘声不绝于耳。

    季柯南真多替那人感到可惜。

    店铺里的电顿时停了,这起事故,就在一瞬间发生,谁会想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短短一瞬,有人死亡,有人出生。

    柯南心里感到很痛心,为那乞丐感到万分惋惜,但是,看着他的死亡,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沈静出现了。

    她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路都堵了?”

    “你不知道吗?刚才有人自杀。”柯南说。

    沈静惊讶得张开了小嘴,她问:“是谁要寻短见?为什么要这样?”

    柯南说:“是一个乞丐。有人让他爬上高压铁架去乘凉,没想到他还真去了。谁知道,他竟然被电吸住,烧死了。”

    “怎么不关电呢?”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及时关电呢?如果关了电,再派人上去把他营救下来不就行了吗?”

    “是啊!可惜啊,今天又有人轻生。不知道什么有这么多人活得不开心。”

    “现在有人漠视生命,那些让他上去的人,是真正的屠夫,是杀人犯,真的太无聊了,干嘛要唆使别人自杀呢,闲的慌,真是无聊透顶了。”

    二人说着话,上了车,人群也渐渐散去,仿佛对刚才的事情,已经麻木,世界还是老样子,人们该干嘛干嘛,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平添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话的内容罢了。

    在车上,柯南问沈静:“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倒霉?”

    “别提了。我的工资本来不高,算了,根本不配用高这个字,一丁点的工资,比起我在京都的待遇,那简直差远了。即便如此,我也见不得别人可怜,看见有人比我还糟糕,我就忍不住帮助他。前几天,我走访一户农户,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是谁?是谭晓天吗?”

    沈静摇了摇头。

    柯南不明白了。

    沈静说:“是谭晓天的弟弟,谭晓义。他家穷,我看了心酸。没想到这是我的致命弱点。他看出来了,就找我借钱,我想都没想,就借给他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谭晓天的弟弟,开会的时候从来不参加,比较懒惰,也不思进取,甘愿落后。听了别的村民对他的评价,我就后悔了。但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我想明白了,又去过他家,看到他,提起此事,他说宽限几日。后来再去,他又说刚买了猪仔,挪了准备还我的钱。后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他家。跟他哥哥谭晓天说了,他不管,说:‘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些废话来。我看这钱难得再要回来。”

    “我也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最不爱参加开会的,根本还不了解机构的性质,把你当成主管局的人了,把你当成县分公司的对口帮扶的人员了,肯定有钱,也就不在乎还不还钱的事了。加上,他根本上不是那种发奋的人,想让他还钱,还真不好说。”柯南说。

    说着,我们就到了那山脚,正准备上山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开过来,又马上停下来,人下了车,直奔沈静而来,来者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