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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湾仔，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修车场内，几个穿着蓝色工人服的家伙，拿着切割机在保险柜上打出一一阵阵的火星。
陆辰坐在不远处，手中拿了一瓶瓶装可乐，时不时喝上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声音停止，一个小弟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辰哥，保险柜打开了！”
陆辰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东西呢？”
很快，一个小推车就被推了过来，上面摆了两个大编织袋，一个里面堆了满满的袋装面粉，一个里面只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钞票。
这些钞票明显是经过精心打理的，每十万一捆，正好拳头大小，这么大一袋子，少说也有三四百万。
这么少？
陆辰皱了皱眉，抓起一沓钞票随手丢了出去。
小弟手忙脚乱的接住。
“辛苦了，这些你们拿去分，叫人把这些东西装到我车里，另外把保险柜收拾干净！”
陆辰起身，转身就向外走去。
小弟大喜，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钞票，大声呵斥：“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辰哥的话吗？快点把东西送过去！你们两个等一会儿，继续干活，记得把保险柜切碎一点，一会儿先找个地方埋了！”
自从发现词条钱可通神的效果之后，陆辰便利用这些能力，将自己的手下从上到下梳理了一遍。
不管这些家伙之前有没有小心思，是否真的忠心耿耿，经过处理之后，用起来肯定要比以前放心的多。
当然，人心是复杂的，情绪激动起来往往也会失去理智。
所以陆辰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梳理一遍就能够高枕无忧。
不过每个月梳理一遍，估计就算警察估计都没有自己的小弟衷心了。
驱车往回走的路上，陆辰在心中复盘着今天的行动。
阿拉伯人干活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在场，但是通过小丁的电话，情况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虽然牺牲了一些人手，但是目的达到了。
阿拉伯人受控的时间还有两天，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乘坐渔船抵达泰国。
而且陆辰也不是什么恶魔，既然对方帮自己做了事，该给的好处还是要给的。
若是他们不想找事，拿着身上的钱，回到大沙漠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若是想再回港岛，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
由阿拉伯人这件事作为引子，监狱里的那些力量也可以逐渐撬动了。
这一次加钱哥和阿木的经历，足以让他们震撼上个三五天，等到消息在分身聚集的小圈子里传开，下一次行动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人主动参加。
几次之后，便可以招揽人手，扩大队伍。
以后用的好了，说不定还能当一支奇兵。
【检测到港币三百七十万，是否进行献祭？】
【检测到有害物质五十公斤，是否进行回收？】
“是！”
陆辰心中微动，放在后备箱里的两个大编织袋瞬间被清理一空。
上一次在印钞厂弄到的假钞还剩了不少，最近一段时间，分身在监狱里无所事事，一直在派遣不同的鬼监视废钞厂。
正巧遇到了一波废钞回收，差不多有一亿两千万的样子，所以严格来说，陆辰现在并不缺钱。
新弄到手的旧钞票，陆辰并没有一股脑的扔进系统里升级，而是留给了分身，用来收买人手和发展势力的经费。
至于本体这边，就更不缺钱了。
几百万港币而已，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献祭完成】
【升级词条：富家子弟·红→橙】
【当前进度：20.8％】
哦？这批货竟然价值五六千万？难怪徐茂森会发疯。
陆辰瞟了一眼，便不怎么在意了。
橙色词条的升级之路任重而道远，想要完成升级，至少要掏八百个亿港币。
换算成美金最少也要九十亿。
这么大一笔数字，就算是陆辰也得费一番手脚，等待机会或者慢慢积累。
好在现在系统开始回收有害物质，刚到别的不多，洗衣粉泛滥成灾，几百个社团里起码有一半以上都在搞这些东西。
虽然小社团每家手里都不多，几百上千万就算大生意了，但是挡不住社团的数量多呀。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可持续的再生资源。
因此，词条升级的事陆辰现在并不着急。
……
赤柱监狱，操场。
陆辰等人出现在属于他们的角落，一个个望着热闹无比的操场，却没有人有心情说话。
特别是加钱哥和阿木，两个人虽然姿势不同，眼神却是同样的无神，仿佛随时随地都在神游天外一样。
老程晒了一会儿太阳，见阿木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阿木哥，你怎么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是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阿木回过神来，用手搓了搓脸，看了陆辰一眼。
见老大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仿佛正在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阿木这才咽了下口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之后，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我出去了！”
老程浑身一震。
虽然在问话之前，他心里就有所准备，可是真的听到了这个答案，难免还是心中震撼。
这里是什么地方？监狱呀！他们是囚犯，整天被关在笼子里，别说出去了，放风都有时间限制，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那天陆辰招募人手的时候，老程心里就打着问号，直到现在还将信将疑。
可是阿木哥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低声道:“不过一切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和武哥出了一趟门，走了两个地方。”
“张耀祖？”老程脱口而出。
阿木点点头：“已经扑街了！连句遗言都没留，就被打成筛子！好在当天晚上他家里没有其他人，否则估计一个活人都剩不下！”
老程呼吸跃变得有些急促。
“怎么样，斌哥对你不错吧？”阿木拍了拍他肩膀：“以后有什么想法别藏着掖着，现在没有人在外面等你，你等攒些钱，找人给你在外边上诉翻供，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被减免刑期，运气好了，说不定直接判无罪释放都有可能！”
老程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怎么可能无罪释放，那帮鬼佬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哎，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鬼佬哪来的面子，人家相信的是这个，玛尼！”
阿木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笑的很鸡贼。
老程摇了摇头，没在争辩什么，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后，有小声问道：“那第二个地方……”
“别问！知道太多了没好处！不过那帮阿拉伯人是真的猛啊！不愧是专门出自爆卡车的地方，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要不是语言不通，外加身份不合适，我高低得留下个联系方式！”阿木拍着大腿感慨。
“那你……”老程还想再问，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陆辰的声音。
“你们两个想死呀？在外面不许提这件事，嘴巴都给我闭紧了！万一走入了风声，引起不相干的人怀疑，老子的买卖还做不做了？”
两人抬头看向陆辰，见他此时正盯着自己两人，顿时缩缩脖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陆辰突然说话，吸引了小团体其他人的注意力。
好在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内情，大家互相看了看后，都明智的没有插话。
加钱哥此时回过神来，看向陆辰的目光之中显然多了一些什么。
他想了想，道:“老板……不！辰哥，以后若是有这样的买卖，想着我点！”
“武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嘛，当然要想着你了！”陆辰笑着回应。
加钱哥明显不信，不过也并不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其他人见状眼神闪烁，显然也都有点动心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两个被单独派去执行任务的人，回来以后都是这种反应，很显然外派任务有好处捞呀。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陆辰也不在意。
不管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能给自己办事就行。
反正有本体在外面盯着，也不可能会出意外。
若是真的有了死伤，搞定了以杀手雄为首的狱警，也不是不能编个故事糊弄过去。
毕竟这是监狱嘛，死个人难道很稀奇吗？
……
湾仔警署，停尸房。
阿辉和里昂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门外，彭警司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阿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长官，你确定这两起案子是一伙人做的？”
“子弹型号相同，两起案子发生的前后时间间隔不到一个小时，再加上我们找到了目击证人，当天晚上曾在电梯间里见到几个阿拉伯人，穿着打扮跟徐茂森案子中一样。
这么多的巧合难道还不能说明是同一伙人吗？”
彭警司冷眼看向两人。
阿辉想了想，问道：“徐茂森的案子可以随便应付，没有人会在意。可是张耀祖这边，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按程序办！我们警队在办案上是有正规流程的，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肩膀上都已经扛到一粒花了，还有脸问我？”
“啊？只是按照程序办吗？”阿辉有些愣神。
别看彭警司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潜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案子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束之高阁，就算成了无头案也无所谓，没有人会追究，最多把湾仔这边的破案率拉低一点而已，没有人会在意的。
只是影响有些太恶劣了，毕竟杀警察不同于杀其他人，可以视作对警队的挑衅了。
如果消息传扬出去，加上一些无良媒体的推波助澜，说不定又会成为一场舆论危机。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在按照程序办案的同时，也得尽可能找到办法结案。
如果能够抓到真凶，自然皆大欢喜，不但彰显了警队的威严，说不定还能让他再进一步。
然而通过彭警司的描述，阿辉就知道这是一起职业杀人。
而且凶手是一群阿拉伯人，这帮家伙水上来水上走，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专业的，他们就算能够抓到尾巴，也不可能抓到人。
难道浪费时间调查一通，最后只是交上去一个不疼不痒的报告嘛？
可若是想拿功劳的话，必须得有人出来顶罪呀。
如果这样做，那他跟死掉的张耀祖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这件事难办就在这里，他必须自己掌握好自己的度。
彭警司显然也知道，所以并没有催促，任由阿辉低着头思索了半天。
看着他眼神从迷茫逐渐到坚定，这才点了点头。
他上前一步，阴了一整天的面色第一次缓和了几分，他伸手拍了拍阿辉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阿辉同样什么都没说。
他靠在停尸间冰冷的墙壁上，掏出一根烟点燃，默默的吐着白烟。
里昂从头倒尾看着两人打哑谜，始终没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到彭警司身影消失，他才挠了挠头：“辉哥，彭警司这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啊？哼！让我们把这件案子解决呗！”
吸了几口烟，辛辣的口感令阿辉脑子越发清醒。
想到之前看到的卷宗，想到彭警司刚才有意无意说的话，忽然心中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
“走！”
“干嘛？”
“去找那个目击证人再问问，先找到那两辆小巴再说！”
阿辉迈步便走，里昂二话不说，跟在后面。
他想的不多，也并不想理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在他看来，只要是案子那就有调查的必要，至于能不能破得了，那是以后的事了。
就在两个人振奋精神，准备大展身手，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案子的时候，苏建秋顶着鸡窝头死鱼眼，拖着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迈进了重案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面无表情，眼神也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周围同事忙忙碌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似的。
没错啊，这就是从得到消息之后，苏建秋的感觉。
第三个了！第三个！
每次都是自己刚刚卧底进去，老大就莫名其妙的挂掉，费尽手脚伪装的身份还没大显身手，也没迎来老大的怀疑和考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完成任务。
这种次次都一拳打空的感觉，现在都快要疯掉了。
由于次数太多，以至于苏建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我八字这么硬？连这帮胡作非为的王八蛋都能克死？
可是不对呀？陆辰不就活得好好的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苏建秋抱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