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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去不留所谓的要事,花弄影心中十分不平衡。平日里去不留总是安排他们几个干一大堆的脏活,累活,可他自己倒好,整日游手好闲做甩手掌柜的。现在来山谷求医的病人大多是他们三个做徒弟的在医治,不到万不得已时去不留是绝对不会出面的。
“你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
见自己的阴谋被花弄影识破,去不留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好面子的老头是不会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是的。
“师父,您能不能不耍您那小孩子脾气!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能让我们做徒弟的为您少操点心!”
花弄影的话说的愈发地语重心长,去不留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倒是一旁的赫连琛显得平静了许多。这样的事情,花弄影干过不止一次。
“师父,连琛有正事要同师父商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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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瑶再次来到去不留这里时已是小半个时辰以后,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的半个时辰里赫连琛同去不留达成了某种共识。
“师父。”
“坐吧。”
见到杜瑶梳洗完毕,去不留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见此杜瑶的心里有些不大踏实,她很想知道去不留将他们三人叫到这里所为何事。
许是注意到杜瑶脸上写满了疑惑,去不留出言说到:
“今日老夫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师父,您有话请直说。”
原本还在酝酿情绪的去不留被杜瑶的话呛得够呛,见杜瑶有些不耐烦,去不留只好拣重要的说。
“杜瑶,赫连琛,老夫命你们以神医弟子的身份下山历练一番,整日待在山谷里温习医术,甚少有实践可言,我去不留的弟子绝对不能是这个样子。”
“师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
听到去不留的话,杜瑶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的认知里,去不留很难会说出如此明事理的话。
面对杜瑶再明显不过的“诋毁”去不留已是无心应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明摆着要同他过不去。
“瑶儿。”
见杜瑶“直言不讳”,花弄影难免替她担心,杜瑶自己却是个没事人一样。
“师姐,我说的是事实,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怪我的。”
杜瑶笃定去不留不会说她,去不留理亏,他是不会把她怎样的。
“好了,老夫还没死呢,你们用不着在这里编排老夫!”
注意到去不留的神色愈发地不好,杜瑶几人皆不言语,见此去不留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嘱咐身旁的赫连琛说到:
“连琛,到外面切记要管住杜瑶,官家的事莫要掺和。”
“师父放心吧,我会管好师妹的。”
赫连琛深知去不留话里的意思,杜瑶同官家本就有纠葛,他是不会让杜瑶重蹈覆辙的。
“师父何必管我的事?”
去不留对赫连琛的嘱咐一字不差地听进杜瑶耳中,杜瑶脸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见此去不留也不好说太多。
“连琛,你同杜瑶收拾一下便离开吧。”
“是。”
赫连琛看的出来杜瑶的情绪不是很好,想来这个时候带杜瑶出门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一场雨过后,无名山谷的空气甚是清新,花香混着泥土香让人闻之欲醉。
沿着石子路,赫连琛同杜瑶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路上杜瑶并没有开口说过话,赫连琛心知杜瑶的性子也不好说太多没用的,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杜瑶身上背着的是去不留特制的药匣,容量虽小内容却是丰富,去不留曾扬言此药匣中的药能包治人间百病,为此杜瑶还同他好一番争论,最终杜瑶败在了去不留精湛且神奇的医术上。
“师妹,用不用我帮你背药匣?”
见杜瑶用自己略显瘦弱的身体背着略重的药匣,赫连琛难免会心疼,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他应该帮杜瑶这个忙的。
“师兄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对于赫连琛的帮忙,杜瑶并不领情,在她看来赫连琛能弄明白自己拿摊子事已是不易,她可不想耽误赫连琛宝贵的时间。
杜瑶冷漠的态度看在赫连琛眼里,赫连琛知道杜瑶是不会原谅他。
“你想去哪里?”
“都城。”
杜瑶的话说的平平,赫连琛心中却是一惊。都城,那不是杜瑶该去的地方。
“一定要去都城吗?”
在赫连琛看来,天大地大,杜瑶没有必要和那个地方过不去。
注意到赫连琛一脸的不情愿,杜瑶也不想勉强他。
“既然师兄不愿意到都城去,那我便一人前往。”
“杜瑶,你一定要如此偏激吗!”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赫连琛本是要劝杜瑶莫要轻举妄动,可他还是一不小心入了杜瑶的圈套,杜瑶就是这个样子,冷漠,高傲,不近人情。
“师兄又在自作多情了,我没有那个闲心去管你的事。”
杜瑶的话说的再直白不过,赫连琛被杜瑶的话气的不轻,他决心要改一改杜瑶的毛病!
“即是你想去,我便同你一起,只是有一点,凡事不可焦躁。”
“这一点不劳师兄操心。”
言罢,杜瑶不顾赫连琛的神色,径直走在最前头。
暮春是都城一年当中最繁华的时节,往来的马车络绎不绝,临安街边的上商铺个个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一入都城,杜瑶的情绪便不是很好,一旁的赫连琛看到她的样子,心道她的辛苦。
“若是觉得压抑咱们可以回去。”
赫连琛的提议遭到杜瑶的白眼,杜瑶停下脚步对赫连琛说到: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见不得人。”
“我在担心你!”
“我不需要伪君子的担心。”
言罢,杜瑶向前走着,丝毫没有把身后的赫连琛当回事,见此,赫连琛深感无奈,心道杜瑶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街道一旁的告示板旁围满了人,杜瑶见此停下脚步对身旁的赫连琛说到:
“魏宗那里对青兮的死因……”
“放心,魏宗早已信了吴疫的话。”
赫连琛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杜瑶因此可以安心些。
来到告示板前,杜瑶的眉微微皱了皱。注意到杜瑶的神色不是很好,赫连琛这才将目光转向告示板,大致看过内容后,赫连琛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
见赫连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杜瑶不知如何同他言语。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报应吗?”
告示板上贴着一张寻医的告示,原来是国师府的夫人患了异疾,宫中太医皆是束手无策,方为忠为此在全国各地便寻名医,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位可以治好夫人的病的名医。
“什么是报应?赵惜言吗?”
杜瑶对告示板上的内容嗤之以鼻,见此赫连琛说到: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方家的报应,咱们应当高兴才是。”
“如果方家的报应只有这些,青兮会死不瞑目的。”
杜瑶的话十分平静,赫连琛的眼眸却是流转着异样的神色。
“怎么?你不甘心?”
“我是一名大夫,也许我该去试试。”
“此事不可莽撞。”
赫连琛不能确定这张告示板的真假,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让杜瑶轻易冒险的。
“莽撞一回也无不可。”
既然已经决定要开始行动,杜瑶便不愿拖延时间,用此等方式打入敌人的内部,这无疑是较为合理并且极有效率的一种方式。
“你真的决定了?”
赫连琛知道杜瑶的脾气同去不留一样,凡是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杜瑶今日执意要到方府冒险,他也无法阻拦。
“嗯。”
“那你便去吧,我在杜娘那儿等你。”
“满庭芳?”
“是。”
“那还,两个时辰后,我在城门口等你。”
“为何?”
面对杜瑶的安排,赫连琛有些不解,杜娘那里总好过城门口吧。
“神医去不留的弟子,旁人定会十分好奇,师兄还是不要连累了杜娘的好。”
“看来你还是蛮向着杜娘的。”
“你们不是常和我说她是我娘亲,我这个做女儿的总该尽些孝心。”
杜瑶的话说的冷漠,赫连琛听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既然你不愿连累她,我便依你所言。”
“谢谢。”
“你总是那么客气。”
“对陌生人客气是应该的,我说过我从未把斜雨楼的人当作亲人,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听到杜瑶的话,赫连琛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只不过念及赫无极生前的嘱咐,他不好同杜瑶发脾气,要知道如今斜雨楼的天是杜瑶,不是方青兮。
“杜瑶,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将罪责全部怪到斜雨楼的头上,大哥的死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好了,莫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的死你们有理由,那青兮呢,她算什么?”
“……”
杜瑶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情绪,她本不想追究太多,毕竟这三年里她是痛苦的。
“你若是无话可说,我便到方府去。”
言罢,杜瑶看都没看赫连琛一眼,来到告示板前摘下方府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