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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颖想要为自己辩解。
她一瞥见阮之宁那双隐隐透着杀气的明眸，便觉胆寒。
温颖垂眸：“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不了解，我不怪你。错的不是你。”
楚琬觉着自己的脑门上蹦出了三个大大的“？”
错的不是她，错的是这个世界？
好一个清新脱俗不做作的结论。
她冷声道：“那，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勺子里还舀着另一个人的菜，就是圈子里的标配？”
“琬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她避开阮之宁的目光，梗着脖子说。
“对不起，我不大想了解你们圈子里的事。”
温颖：“琬琬，我……你能不能听我说，听我解释？我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
楚琬不喜欢这种强装自己是一朵清纯无辜白莲花的女人。
哪怕她是曾经九年义务教育加高中三年里唯一的女同桌。
就这？
还想道德绑架她？
楚琬：“嗯？听你狡辩一下下？”
“嗯嗯，是的。”温颖顿觉自己失言，强行逆天，“不不不，这事真的是误会！”
“误会？”
“误会！圈子里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一直很努力地融进去，可是……哎，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楚琬腾地一下起身：“李小姐，你张口闭口就是圈子。其实，圈子不圈子的，不重要。一句话，好自为之。”
阮之宁暗自爽了一把。
干得漂亮！
鸽子理当拥有一个超大的鸡腿奖励！
噢，就今天早上她做的那种，原配方做一个鸡腿子给她，也省了发盒饭的功夫。
不过……
李小姐？
嗯，艺名和原名的差别嘛，理解理解。
他悄悄给杨阳洋发送了一个“OK”的表情。
可以安排上了。
一定要把温颖安排得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温颖眼见着楚琬拔腿往外走。
她急眼了：“楚琬，这件事，我承认，我确实有错，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小学生都知道啊！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就凭你男朋友是他吗！”
什么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现在的社会怎么了？
病了吗？
真是让人作呕。
爬上去了就变得身娇肉贵，恨不得找十个八个小白脸来衬托自己比花儿还美？
这就是所谓的圈子通则？
楚琬滞住脚步，回眸一笑：“是呀，就凭是他，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话不多说，剩下的你们自己慢慢谈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她特地把“慢慢”两个字咬得很重。
再待下去，三观会被扭曲。
温颖迈开了步子，追上了楚琬。
她拽住了楚琬的挎包。
“楚琬，你等等。”她的脸上如同被覆上了一层冰霜，“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用担心撕破脸了。”
楚琬吊儿郎当地站着，把挎包往旁边椅子上一丢：“哟？您还两幅面孔呢？刚才那楚楚可怜小白花的角色不演了啊？我挺想看您是如何本色出演出一朵出淤泥而染，濯清涟必作妖的盛世白莲的。”
温颖的眼中划过一道厉色。
阮之宁也往这边走来。
温颖：“既然如此，就把话挑明了说吧。”
“那您想说点什么，鄙人洗耳恭听。”
温颖：“你今天来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你也知道，归宁从未在网上露过面，我要是曝光他，会怎么样呢？我相信这一条热搜，能挂很久，很久，久到我所有的八卦通通沉入海底。”
“噢？”楚琬想要刺回去，思绪突然凝固了，等等，她刚才说谁来着？归宁？
还有……
热搜和她的八卦？
楚琬一时语塞，她发现自己和温颖一直都不在一个频道。
她们说的压根儿就不是同一件事，竟然还能保持高度一致！
阮之宁静静地凝视着渐渐沉下脸的楚琬。
他的心里就像敲起了一面小鼓，总有一种预感性悲哀盘桓在他的心间。
温颖扬了扬手机：“好自为之这句话，还给你！别仗着有归宁撑腰，就敢指着我鼻子骂了。小心自己先凉了，网络暴力可是很可怕的哦。”
楚琬望向窗外，没有一道惊雷劈下啊，怎么就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雷击了？
“归宁？”她蹙紧了眉，额头上隐约成了一个“川”字，“我先凉？”
她缓缓地扭动脖子，最后死死地盯住阮之宁。
阮之宁心知不妙。
这真是一个不美丽的错误。
她用嘴型说：“等会儿再和你算账。”
温颖还在使用话术，连哄带威胁。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为她攒下了不少交际经验。
楚琬可没空听她喋喋不休，她想起了一件事——尹姝和她提到过的事。
她径直掏出手机，去某度上搜索了一下“温颖”这个名，再对比眼前站着的女人，这张脸比精修照片要憔悴得多，五官也有少许差别，但能对得上号。
“温颖？李玲玲？”
温颖伸出手：“忘了同你说，我早就改了名，请多关照。”
“别别别，当不得，受不得，别光我关照你了，你不关照我。”楚琬握上了她的手，稍稍一使劲，“刚才，温小姐说要曝光谁？谁又要凉了？”
“一时气话，别往心里去。”她着实急躁了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爆了出来，还是怪自己没能把脾气收敛好。
“没关系，你想曝光谁就曝光谁，爱送谁上热搜就送谁上热搜。”楚琬冷哼一声，“你只需要知道，威胁对我不起作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想让我凉……”
楚琬：“这也没关系，我们同学三年的情分还在。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改的，你的年龄是错的，你的脸是做的……”
她的视线下移：“连你的胸都是隆的。我不仅要曝光这些，我还把你家的那点破事抖落出去，搞垮你的心态，我还要搞臭你。我这么做，是有恶意的，而且有很多。”
温颖：“……”
阮之宁：“……”
楚琬：“活该吧你，蠢货。”
温颖哑口无言。
阮之宁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满目疮痍，他没有受外伤，他受得是内伤……
楚琬抬起手，指着阮之宁：“你，很好，非常好，你给我等着！我社会起来，可是见一个杀一个。”
【——凉凉日记——】天气：又下雨了
我自闭了。
我想不开了。
我没想到鸽子真和“我”有仇。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和鸽子。
我一定是她见一个杀一个里最想杀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