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夕阳红枪法,老年人步伐

行走的叶阿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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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路灯的光昏黄。

    车里,手机屏幕上微亮。

    楚琬:“我后来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

    阮之宁抬眼看看后视镜里的她。

    这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结了?

    就这?

    就这?

    把过错一推然后死不认账?

    果然,鸽子就是鸽子!

    难道还指望她好好做一个人吗?!

    楚琬清清喉咙:“你不会……没看吧?”

    阮之宁装聋。

    他和鸽子没什么好说的。

    河豚是怎么进化而成的?

    大概是在进化过程中总是能很巧地撞上鸽子这种奇怪的生物,所以把自己气成球了。

    杨阳洋坐在副驾驶,翘着兰花指说:“boss为了你啊,游戏都没通关就跑了出来,你还指望他看手机这种不重要的东西?好好一小脑袋瓜儿咋就装豆腐渣去了呢?”

    楚琬咽了一口唾沫。

    羊幂说的话合情合理。

    可是她在情急之下求助也是人之常情嘛。

    这人自己没看短消息,能怪她吗?

    不能!

    好的,心安了一半。

    她望着后视镜。

    车内的气氛好像太过凝重了。

    她主动挑起了话题:“阮先生,你是近视眼吗?”

    原本凝重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如同外边微风徐徐明月夜,唯独他们三人的头顶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

    她的话入了阮之宁的耳,就被解读出了另一种意义:你瞎,所以你看不见我发的短信。

    他没好气地答:“是,我瞎,我脑子和羊咩咩一样有坑。”

    楚琬听明白了。

    这人在怨她。

    杨阳洋自觉很无辜,又躺枪了。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敢说。

    楚琬:“我不是这意思。”

    阮之宁选择继续做一个老阴阳人:“没事呢,我们是吃饱了没事干,睡不着到处找不痛快,想要当盖世英雄。这不,英雄没做成,到最后连狗熊也不如,只能眼巴巴地做那被狗熊戏耍的光头强。”

    “噗嗤。”这一声笑可不是来自楚琬。

    杨阳洋的手指在阮之宁的眼前虚虚一晃:“boss,你的眼镜忘了摘。她没见过你戴眼镜……”

    阮之宁:“……”

    这羊咩咩是在教他做事?

    走得太匆忙,竟然忘了摘眼镜。

    都怪这只该死的鸽子。

    楚琬一脸无奈。

    她翻了个白眼:“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阮之宁:“……”

    他绕着万春小区转了一圈,在公园外停下了车。

    阮之宁:“你,下去,自己走回去。”

    杨阳洋心里那个苦啊,别人的苦,最多满了,他的苦,溢出来了!嘤嘤嘤!

    “我……”

    阮之宁亲自为他解了安全带:“您,请下车。”

    **

    一回到家中,阮之宁便坐回了地毯上,拿起了游戏手柄,旁若无人地玩小霸王游戏机。

    过了几分钟,杨阳洋赔着笑走了过来。

    阮之宁睨他一眼,抓起地毯上的小抱枕砸了过去。

    他从没见过阮之宁这副模样。

    这是典型的闹小脾气,自我扭曲。

    瞧瞧,多好一人啊,居然被鸽子折腾成这样了。

    杨阳洋:“boss,吃西瓜。”

    阮之宁:“不吃。”

    杨阳洋:“boss,泡澡澡?我等会儿把热水给你备上。”

    阮之宁:“不泡。”

    杨阳洋:“夜深了,准备睡觉啦。”

    阮之宁:“不睡。”

    杨阳洋:“那你想做什么?”

    阮之宁沉吟半晌,幽幽地说道:“杀鸽。”

    杨阳洋:“……”

    听不得,听不得,这种残忍的话怎能说给他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听呢?

    杨阳洋打着哈欠,不再管顾阮之宁,径直回了房间躺尸。

    一门心思想着“杀鸽”的阮之宁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游戏中。

    与此同时。

    浴室里。

    楚琬收拾着适才用过的洗浴用品。

    系统:【你竟然还活着。】

    楚琬:竟然?你解释解释什么叫“竟然”。

    系统:【先前我都没眼看了,立马选择了休眠。想着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直接用你的尸体做爆米花就好了。】

    楚琬:草泥马,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系统:【想了啊,草莓味,嘎嘣脆,怎么样?】

    楚琬:甘霖娘。

    待她整理好之后,她才缓缓拧开浴室门。

    阮之宁顺着细碎的声响看了过去。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乱在肩上,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子,时不时地滴淌下来。

    她拿着一张干毛巾。

    看来是因了浴室里热气蒸腾,她想要在空调房里擦干头发。

    一双又直又白的长腿就那么向着自己平移。

    如若让楚琬知晓了他此时的想法,定是要亲切问候他和他的全家。

    平移是什么鬼?

    她还没死,还没化作阿飘!

    阮之宁倏然收回视线。

    耳根微红。

    他盯着屏幕,故作镇静:“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楚琬垂眸。

    她的手触到衣摆,两指一拈,往上拉了少许,白皙的窄腰在一刹间露了一线。

    “你才没穿裤子!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阮之宁别过脸,而后推了推眼镜,抬起的手恰好遮了那一抹羞赧之色。

    “噢!”

    他头顶的小呆毛在招摇。

    越看越想……

    剪了它。

    楚琬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随后眼前一亮。

    楚琬:“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魂斗罗啊,你什么时候买的游戏卡?”

    阮之宁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个口诀好记得很,指不定是从哪个臭男人的嘴里听来的。

    楚琬:“你存个档,退出去,加我个。”

    阮之宁:“不加。”

    楚琬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了沙发上,动作潇洒。

    阴恻恻地问:“加不加?”

    阮之宁的身子冷不丁地一颤。

    下一秒,平静如初。

    哎哟喂,他今天就和鸽子杠上了,怎么了!

    “不加!”

    “你确定?”

    “确定!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死外边,也不加鸽子妹!”

    “行,记住你的话。”楚琬往厨房走去,用阮之宁刚好能听清的声音说,“我去煮面吃。”

    面啊……

    软硬适中的面条,配上新鲜的辣椒酱,面汤里还飘着几粒青绿的葱花……

    面条上摊着一块香喷喷的煎蛋。

    再配上一瓶快乐肥宅水。

    阮之宁忽感腹中空虚难耐,连吞了几口唾沫。

    三口两口唾沫下肚,怎敌她一句“煮面”!

    真香。

    事实证明哲学家王大师的“真香”定律适用于所有以为自己又行了的人。

    他双手奉上游戏手柄:“我想……吃面。”

    要是他有尾巴,指不定已经摇断了。

    楚琬:“我聋了,听不见。”

    阮之宁一秒入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那么转啊转,始终不肯掉落。

    适时抽搭两下。

    委屈巴巴道:“我饿……”

    【——记仇日记——】天气:和我的心一样,拔凉拔凉

    鸽子用另一个游戏手柄,和我玩了很久。

    最后,她不和我玩了。

    明明就是她困了!

    但是她死不承认:“你这个菜狗子,就你这夕阳红枪法,老年人的步伐,滚回娘胎里重造去吧!”

    她还说:“我能理解你菜,毕竟,谁还不是从菜鸟做起的啊,可是你都成了老菜鸟了!就不能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我:……

    好歹我也是横扫一条街,独孤求败的游戏大佬,不就是因为一时失误借了她两条命嘛,她这人怎么能满嘴喷粪呢!

    这仇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