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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依托水浮城,拾级千阶瞻西峰,一江如带隔两州,云卷云舒过江松。这就是名闻天下的西山呀!”
金城是一座千年文化名城,曾经诞生过一位大文豪,也是三国东吴古都。
其江边有座名山叫西山,既是古战场战略要地,也是一处古人修仙福地。
金城医学院中医药系针灸推拿专业大一生高澄到校报名,之后怀着无比崇拜的心情去一览西山。
高澄一边观赏美景,一边凭吊古迹,不时发出感叹声,在一处台阶琢磨词律。
“糟糕!”突然,高澄脚下一滑翻下山坡,连翻带滚,跌至一个洞口。
高澄醒来时,感到浑身疼痛,手脚酸软,衣服多处被扯破,手掌破皮流血,血从额头流到面部,但大难不死,真是惊险啊!
这个洞口比较隐秘,被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掩,仅留一线。
莫非高澄刚好摔在洞口,从山上观望根本难以察觉。
他心想此山曾有古隐士修炼,自已是否像武侠小说描写或游戏设定的那样,大难不死触发奇遇呢?
嗯,进去一探究竟吧,又想洞内可能有毒蛇猛兽,行动还得稳健点!
入得洞内,石壁有斧凿痕迹,由窄渐宽,弯弯曲曲,高澄见光线渐暗,便打开手机光照路。
走了十多分钟,突然周边宽阔起来,有一石桌和两个石凳,桌上摆着一幅围棋,黑白子星罗分布。
高澄还发现石凳两边各插一面锦织小旗,黑子坐位处插黑旗,黑旗上正中处绣着隶书“洪”字。
白子坐位处插白旗,白旗上正中绣着隶书“季”字,旗柄质地如玄铁,略感沉重。
高澄摸了下棋盘和棋子,感受到冰冷如寒铁,也是异常沉重。
他观察这局棋,似乎黑棋将白棋分割包围,制胜在望。
他左手拿起“洪”字黑旗,右手拿起“季”字白旗,对向同时挥舞,又同时向外分开,奇事发生了!
黑白棋交错落子,棋局快速变换,越来越快,升腾起黑白强光。
整个棋局变幻成一副太极阴阳鱼图,高速旋转,形成一个涡流旋洞。
“唉呀!我飞起来了?!”他感到耀眼光芒闪过,自己被一股巨大吸引力带起,钻向朝那旋洞。
一阵天旋地转,刹那间他失去知觉。
等高澄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张古代床上。
房间是古代布局摆设,身上穿着古代锦衣长袍,脑中各种信息蜂踊而来,头如针扎,“我在哪?”
他发现在他床头边上摆放着一黑一白两面锦旗,它们不是西山那处神秘山洞里的物品吗?
竟然随身而来此地,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像网文小说里写的穿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啦?!
“那么,我这一世是谁呢?”
脑海里传来前身信息:商朝金城广里的大户子弟高澄(小名玉成),擅长针灸,不论病人穷富都给治,一日采药西山,不慎跌崖身伤,卧床不起月余。
想必自己这个华夏现代人意外魂穿到这同名古人身上,那么自己实际在游西山时己身遭失足意外而亡,应是通过棋缘重活了!
“少爷,你醒过来啦!我去喊老爷老夫人来!”一位瘦弱而年轻的青衣人一手端药碗,一手推开房门。
他见高澄在房间边走边张望,欣喜若狂。
高澄心知他定是前世高澄的仆人,当下心中一动。
“慢着!”高澄喊停他,模仿古人语气道,“我问你几件事,勿惊慌,勿扯谎,我因何卧床?!”
青衣仆人紧张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少…爷,你坠崖不关我事呀!我当时拉…拉了你,…只扯下你一片袖子啊!”
高澄哭笑不得,拍了拍他肩膀,微笑着说:“这是意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人追责!我也没怪你照顾不周!”
青衣仆人道:“少爷,老爷说了这次请来大商第一名医昆仑山陆压陆神医,如再救不活少爷,就将阿川我卖给别人为奴!”说完呜呜呜哭出声来。
高澄默然一会,说:“我问你,我们大商现在是谁在做王?”
“少爷,你是病糊涂了吗?是殷商王朝帝辛呀!你喜欢道学,求长生,老爷不同意,怕高家无后,让昆仑山陆神医指点你,你才继续从医呀!“
高澄又问道:“我为人如何?”
阿川道:“少爷心肠慈善,待我恩重如山,但为人耿直,常常对庸医检举揭发,得罪了不少同行!老爷怀疑你坠崖有因……还怀疑府中有奸细,没有证据,托至交封侯谢郡守暗中调查……”
高澄再度默然,暗道:没有特殊机缘恐怕很难回到华夏时代,这一世是穿越到了封神世界,恐怕风波少不了,但也得干一番不平凡事业,不能庸碌而活。
这世界还有少量灵气,远远不足支撑大能修行,天道大则在崩溃,各路仙人纷纷跳出小世界,封神大劫并不远了。
战火燃烧,修道长生不易,嗯,这条道需借道缘探索。
高澄与父母见面请了安,他父母高兴万分。
父亲高安抚须道:“陆神医真妙手仁心也,澄儿你可要知恩图报哦!澄儿啊,世道艰辛,从医修道行事须稳健呀!”
高澄笑答:“是,孩儿有领悟,自当谨言敏行。”
他仔细回想前世书上网文中获知的封神世界的故事,思索这个世界游戏规则,逐渐习惯在这个异于历史上商朝的平行世界生存下去。
穿越者似乎有金手指,我的金手指在哪?
他望着床头两面锦旗,眼睛放出异芒,嘿嘿,是它们吗?
第二天,高家门外来了个老年乞丐,躺在路边上,小腿长着烂疮,又是脓又是血,臭不可闻。
街坊们怕他死了,给他送点吃的。
高澄可怜他,便派人把他扶到家中,安顿在偏房。
仆人们嫌他臭,捂着鼻子远远地站着。
高澄发挥医学特长,亲自给他针灸,天天供他饭菜。
过了几天,乞丐变得馋了,要吃汤煮面,仆人高福怒骂了他一顿。
高澄知道了,赶紧打发高福给他面食。
没过多久,乞丐又要酒肉。
高福就跑来报告高澄说:“这个要饭的太可笑了!原先在路上躺着的时候,一天连一顿饭也吃不上。现在可好,一天三顿还嫌差;给了面又要酒肉,这么贪吃,就该把他扔回大路上去!”
高澄问高福:“他的疮怎么样了”
高福说:“痂快掉了,好像可以走路了。我看他是故意呻吟,装着喊痛。”
高澄说:“唉,给他酒肉能花几个钱?等他恢复了健康,总不会把咱当吝细鬼吧。”
高福假意答应,却不照办,还跟家仆一起笑话主人傻。
高福投靠阴狠泼辣的高安的二夫人,帮助排挤大夫人,阴谋夺取高氏家族内库财权。
他处处阳奉阴违,暗中制造矛盾,中伤高澄寻仙问道不务正业,难承家业,坏其德名。
幸好高安阅人无数,识破他煽风点火,心中自有一本帐,而夺舍来的高澄行事稳健,没那么容易上当。
第二天,高澄亲自去看乞丐,乞丐跛着脚站起来,感谢他:“承蒙先生的大恩大德,我真感激不尽。只是疮刚痊愈,还没完全康复,想吃点好的解解馋。”
高澄这才知道他原来的命令高福并未执行,便把高福喊来痛打一顿。
“马上给乞丐送酒肉来,还要把酒烫热!如再阳奉阴违,赶你出高家!”
高澄内心刚直不阿,迅速决断,趁机替前世无甚心机的高澄少爷一报欺凌之怨。
高福眼睛滴溜转,记恨起乞丐。
到了深夜,他用一把火把偏房烧了,却喊:“失火了!快救火!”
高澄赶紧起来一看,偏房已变成一片瓦砾,惋惜地说:“唉,乞丐完了。”
他赶快督促大家把火救灭,这时,众人才看见乞丐正躺在火堆里呼呼大睡。
众人把他推醒,乞丐睁眼一看,故作惊讶说:“咦!屋子哪去了?”
街坊这才知道他不是平常人。
高澄也更加敬重他,请他到客房里去住,给他换上新衣服,天天与自己在一起。
高福在接受州衙调查时,称与高川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据。
老爷高安情知欺瞒,沉默不语,暗中观察,搜罗证据。
“先生尊姓大名?”高澄问乞丐。
“陈九。”乞丐笑答。
高澄心知此必高人化名。
又住了几天,陈九模样也显得光鲜了,而且谈吐不凡,棋下得也好。
高澄常输给他,就天天跟他学棋艺,还真学到了一些弈术。
这样过了三个月,乞丐也不说走,高澄也是一刻也不离他。
即使来了贵客,也叫上乞丐一起饮酒。
席间掷骰子作酒令,陈九就替高澄猜点数,每猜必准,高澄很惊奇。
高澄知道他不是凡人,常求他显露本事,询问神仙长生久视之道。
陈九淡淡笑说:“呵呵,先生高看,我是无家可归的野鹤,得过且过的酒肉之徒,我真没什么本事啊!”
这一天,陈九说:“我想走了,过去受你的大恩,今天我设小宴请你,你别带旁人。”
高澄挽留说:“咱在一起处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要走?你一个钱也没有,我哪能去叨扰你呢。”
陈九很坚决地说:“一杯酒能花几个钱!”
高澄疑道:“去哪儿呢?”
陈九笑答说:“去你后花园。”
这时正是严冬,高澄怕花园亭子里冷。
陈九拍拍他肩,说:“不碍事。”
高澄就跟他到了园子里。
一进园子,猛觉气候立刻暖和得像阳春三月,进了亭子,更暖和了。
成群的珍奇鸟类一起展开歌喉呜叫,仿佛暮春时节。
亭子中的案子、茶几都镶嵌着玛瑙玉器。
还有一架水晶屏风晶莹光亮得可以照人,院子里花树摇曳,有的正花开,有的花落。
其间有一种小鸟,白如雪,飞来飞去地叫唤,声音很好听。
他用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
高澄愣了半天才坐下,又见一只鸲鹆(八哥)在架上学人说话:“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