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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他浑身僵硬地被怪物抱进了阁楼中。
这里还是和他离开前没什么区别,白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地垂下来,夜风拂过,帷幔随之飘荡,就像是盖在精致鸟笼上的纱。
怪物小心地将吓坏了的新娘放在软垫上,它在少年面前蹲下,可怜兮兮地将自己戴着面具的脸凑了过去。
冰冷的面具触碰到姜栩垂下的手背,姜栩被这突然的刺激吓得一抖。
“小栩,都是他们的错,不然你也不会跟着他们在外面受苦。”
怪物抓起姜栩落在地上,沾满泥水后已经不成型的嫁衣。
它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这么一件勉强与自己新娘相配的嫁衣,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毁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它的新娘没事就好。
“我再给你找一件好不好?”
明明之前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利索,现在却是哄他的手段层出不穷,可惜姜栩不吃这一套,推开它凑过来的身体,端坐着的少年非常冷漠无情地拒绝了它,“不必了,我不喜欢裙子。”
让他穿裙子,开什么玩笑,更别提作为新娘嫁给一个男人!
虽然怪物不能算是人,但是姜栩无比确定对方就是一个雄性!
“别盯着我了,我也是男生。”
姜栩试图告诉眼前的怪物,不要再继续妄图囚禁他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可上了头的怪物哪里会听。
“你是我的新娘,小栩是我的新娘!”
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学人类语言的时候,怪物翻来覆去地说着那句话,仿佛只会说那么几个字似的。
“不,我不是,看清楚,我也是男生,男生怎么可以给你做新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大,姜栩气上头了,也不管眼前的是不是会伤人的怪物,它的声音大,那他就更大。
“你是!”
怪物到底是怪物,它的思维远比正常人类直得多,听到自己的新娘一直否认自己,怪物生气又委屈地直接扑倒了坐着的少年。
一时不备,姜栩被对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还好身下是软垫,姜栩并没有受伤,但他的情况可比受伤糟糕多了,那个幼稚的怪物还在不停重复着,逼着姜栩改口。
陷在柔软的垫子里,姜栩伸手去推压着他的怪物,却发现压根推不动。
“你给我起来!”
他真的要生气,怪物委屈,那他只会更委屈!
于是还在喋喋不休的怪物就看见它刚刚还非常冷漠的新娘眼睛一眨,一颗晶莹的水珠就出现在了他的眼角。
那双浅色的水晶宝石一样的眼瞳里晃过水光,被欺负了的少年眼角红红,鼻尖也红红,偏偏还要倔强地咬着唇,看起来真的是可怜极了。
怪物呆住了,它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姜栩,很多时候它都只敢远远地看上它的新娘一眼,因为它的拟态并不完美,它怕吓到姜栩,直到仪式将近,那天晚上是它头一次和姜栩走的那样近。
只是没想到仪式没完成,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少年柔软的黑发散开,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哽咽的意味,“我都回来了,你也要欺负我……”
之前还很嚣张的怪物瞬间慌了,它着急地爬起来拉起被按在地上的少年,谁知脾气上来的少年直接挥开了它的手。
“走开!”
姜栩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软垫里,就是不理旁边的怪物。
“对不起,小栩,不要生气,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过被惹毛的姜栩可不会那样轻易消气,他从软垫里抬起头瞥了那边的怪物一眼,“想让我消气也行。”
怪物立马心领神会,非常自觉地问道:“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忽略它的身份和之前囚禁他的行为,那这头怪物倒真的有几分十佳好丈夫的意思了。
外面有喧闹声传来,姜栩还是保持着那副欲哭不哭的表情,“我好累,今天不想出去,你去把他们赶走。”
怪物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它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可是今天是……”
这个时候的少年可不愿意接受任何反驳,他瞪圆眼睛,随手抓过旁边的垫子就摔了过去,将娇纵和坏脾气演绎得淋漓尽致,“我说了,我不要去,要么你取消,要么我现在就走!”
得寸进尺这件事可不是只有他们会做,姜栩一样也会。
就是仗着自己刚回来,怪物被他哄得团团转,姜栩才敢提这样的要求。
怪物有几分犹豫,毕竟第一天的仪式已经被打断,如果第二天的也放弃,那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一步势必要延期,但是如果它不同意……
它望向伏在软垫上的少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的凌乱的衣服怪物又忍不住有点心疼,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少年抬起眼,一双清凌凌的漂亮眼睛扫了过来。
“只是一天而已,明天再开始不是一样的吗?”
姜栩垂下眼睛,瘦削的肩膀塌下,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咳了几声,“出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最后的最后,被迷昏了头的怪物终于败下阵来,居然真的同意了少年的要求,临走的时候甚至不忘再次强调它会给少年送来新的完美嫁衣。
直到那道黑影彻底消失在阁楼中,刚刚还有气无力伏在软垫上的少年瞬间坐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
姜栩擦去额角渗出的冷汗,回想起他说的那些话,连他都要佩服自己了。
确认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姜栩苍白的面上绽开红晕。
他居然会那样没脸没皮地哄骗其他人,还好没有别人看到,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还好今天成功混了过去,姜栩长舒一口气,伸手扯掉身上碍事的外袍,现在他得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楚疏凌和陈莱受了伤,怪物又对他们多加防备,看来暂时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而自己现在又被困在这里。
姜栩走到窗边,他撩开垂落的纱幔,夜风灌了进来,姜栩揉着抽疼的太阳穴,低头的时候不期然间与站在阁楼不远处的那个人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