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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贵妃连忙站起,却因为跪的时间久了,膝盖一麻,身体一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上,正好皇后身边伺候的一名老嬷嬷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扶住,冲着她阴冷一笑:“贵妃娘娘,仔细着点!”
“知道了!”颖贵妃慌忙推开她,心里发虚,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刚才本宫也看了花名册,本宫觉得今日来的官家千金这么多,甚是开心,这才艺表演吗,就先从陈大学士家开始吧?”皇后笑吟吟的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是!”众人忙齐齐的应了一声。
陈夫人忙让自己的女儿站了出去,只见她长相清秀,一身绯色长裙,更衬得她身段修长!
“臣女陈莺儿祝太后娘娘生辰快乐!”脆声声说完,她盈盈附身一拜。
“嗯!陈莺儿这名字好,声音宛若莺啼!真是好听!”太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莺儿小脸绯红,一双潋滟眼眸仿若水波!
“不知道莺儿给太后带来了什么才艺呢?”皇后打量着她柔声询问。
“臣女愚笨,准备给太后娘娘表演手鼓!”陈莺儿脆声说道。
“手鼓?这倒是新鲜的很!是怎样的手鼓啊?”皇后讶然道。
陈莺儿没有回答,只是反手一挥,两只莹白玉润的手掌心里面,各出现了一面红色的小鼓!小鼓有她的手掌那般的长,看上去,好不精致!
“这么小的手鼓?本宫还真是第一次见呢,颖贵妃?你可曾见到过?”皇后侧身看向一旁沉默的颖贵妃。
“没!妾身没见过!”颖贵妃忙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这手鼓的表演倒是稀奇的很,莺儿你开始吧,若是表演好了,哀家重重有赏!”太后赞许的说道。
“谢谢太后娘娘!”陈莺儿娇柔一笑,宫裙一转,手里的小红鼓便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她的手鼓在手掌里面拍打着,发出咚咚的声音,将人带入了一个美妙的境界!时而细腻如溪水潺潺,时而又如雷鸣般震慑人心!只听的人融入了其中,进入到了她编织的意境里面!
宋北歌认真的倾听着,不得不说,这陈莺儿的表现,是很棒的,她手中的小鼓虽然很小,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时而大气,时而轻灵,让她几乎沉醉其中!
“哼!哗众取宠!”一旁的高玉儿冷声说道。
“就是!难听死了!”高素儿也附和的捂住了耳朵!
宋北歌面上显出讥诮的笑意,这对姐妹是还在记恨陈夫人帮着刘家说话的仇呢!
正想着,那边陈莺儿表演已经结束,只见她气息微喘,小脸上泛着绯红,好一个娇俏小美人。
“不错!真不错!果然不愧为大学士的掌上明珠!这手鼓堪称紫耀一绝了!”太后大赞道。
高玉儿眸光一闪,沉声道:“这大学士家的掌上明珠,不但手鼓一绝,就连这裙子,也是一绝呢!”
皇后神情微愕,看向高玉儿道:“高小姐?你这是何意?”
“皇后娘娘,你难道没有看到吗?这陈家小姐的宫裙,可是上好的玉蝉丝所做吧?华贵逼人!试问咱们国内,有几件这样的裙子?”高玉儿冷声道。
她此话一出,陈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惶恐的冲上前去,将陈莺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高小姐,你说什么玉蝉丝,我怎么不知道?这只是普通的华锦料子!跟咱们身上穿的一个样!”陈夫人急道。
“别说跟我们穿的一个样,我们可比不起你们财大气粗的陈家,你瞧瞧,这裙子的光泽,这真的是普通的华锦能有的吗?”高玉儿走上前,扯着陈小姐的裙子说道。
皇后皱了皱眉心,她是了解自己这个侄女的,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指出陈家错处的,定然是与陈家有了什么过节才这样的,只是众人面前,她不便询问,便上下打量着陈莺儿,竟然真的觉得她那绯色的长裙,比自己的还要亮眼几分!
“陈夫人?你莫要说谎,这裙子真的是普通的华锦吗?”皇后沉声喝问道。
陈夫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神情下意识的有着迟疑!
陈莺儿急坏了,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喊了一声:“娘!”
陈夫人回过神来,急忙道“是!的确是华锦!”
“华锦?陈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对皇后娘娘说了谎,那可真的是罪名不轻!”高玉儿紧紧逼问着她说道。
“我!我没说谎!”陈夫人咬牙否认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高玉儿眼中闪过嘲弄,附身行礼,“皇后娘娘,为了以示公平,妾身希望能将宫里绣房里面的老师傅请来,让他亲辩一下,看看这到底是玉蝉丝,还是普通的华锦!”
“请老师傅过来分辨当然可以!”皇后仔细的看了一眼高玉儿之后,才缓缓点头道。
陈夫人一听,惊得双腿发抖,突然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这的确不是玉蝉丝!真的不是!”陈夫人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皇后凤眼半眯,看着陈莺儿小脸惨白毫无血色,便冷声道:“既然不是,那就让绣房的老师傅验证即可,是与不是,总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陈夫人的眸光闪了闪,怎么能让老师傅过来验证,岂不是一切都要拆穿了?她咬牙看了一眼早已经吓得没有主意的女儿,定了定神道:“皇后娘娘饶命,这的确不是玉蝉丝,妾身敢以性命担保!”
“那你的意思这是跟我们一般无二的华锦了?”高玉儿讥诮的笑道。
陈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也不是华锦,这是云锦缎!”
“如果本宫所记没错,这云锦缎是江南特供的极品缎吧?连宫内都没有几匹,除了本宫,颖贵妃,还有为皇上生下昭云公主的熹妃娘娘我们三人各有一匹之外,不对,太后那边还有两匹,也是登记在册的!剩下的嫔妃根本就没有这种极品布料!想不到你们陈家竟然会有!”皇后冷声说道。
“皇后娘娘,你莫要忘了,陈夫人的娘家,那可是江南的大绸缎商的,有好的料子,自然是先要紧着给自己家人用了!”高玉儿在一旁冷声说道。
陈夫人一听,已经牵扯到了娘家,便嘶声喊道:“不,这和我娘家并没有干系!这云锦缎,是我自己养蚕染织而出!并不是来自于江南陈家!”
“奥对了!咱们陈夫人,曾经是个养蚕女!”高玉儿轻蔑的大笑出声。
陈夫人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人站在那里,接触着各种各样的嘲讽目光,她简直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了!她自己一个人丢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连累了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她的手鼓表演的那么好,这原本该是她出头的事情啊!想不到,竟然画风急转,演变成了被众人嘲笑的结局!她既自责又愤怒,自责自己不该招惹上高玉儿,愤怒高玉儿不该如此紧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