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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到了,胡三,本宫的耐心有限。”周燕妃转身,自始至终她动作优雅,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狼狈,反而是胡三,经历的这一切仿佛是过了一百年。
他最后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我说。”
……
周燕妃走出天牢,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老嬷嬷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娘娘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可不就是喜事么,天大的喜事。”周燕妃眉眼带笑,就连瞳孔里都是少有的笑意。
“你今天立了大功,回去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
婢女突然被周燕妃点到,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弯腰,“谢娘娘,奴婢以后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燕妃听到她这么说,扭头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只要你们忠心,本宫不会让你们死的,但若是背叛了本宫……”
她手指突然碰到一朵蔷薇,狠狠从中掐断根茎,“本宫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明明脸上带着笑,头顶也是夏日烈阳,婢女和老嬷嬷同时身体发抖,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们感觉不到热,只有寒气丝丝入骨。
“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本宫要亲自迎接皇上祭祖回来。”周燕妃再次抬头,眼里的阴霾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北歌,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我抓住了把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婢女见周燕妃的目光如同淬了毒,心跳快的厉害,周燕妃果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这还是她高兴的时候,若是她哪一天不高兴,她们这些身边人指不定要受什么样的痛苦。
……
等到下午,宋北歌回自己的住处吃了点东西,刚准备靠在榻上休息,门外就有李公公带着两队士兵过来。
“李公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门外的华音看到这阵仗,直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就拦在了李公公面前。
李公公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手一挥,带着两队士兵走进宋北歌的住处。
听到动静的宋北歌睁开眼睛,不大的房间里,黑压压的都是人,她猛然站起来,一脸懵的盯着李公公,“李公公,这是……”
“罪犯宋北歌,扰乱宫规,胆大妄为,杂家是奉皇上之命,捉拿你归案。”李公公眼皮都不抬一下,说完这句话就身后的人拿着枷锁烤在宋北歌手上。
走出门时,院子外面聚集了不少女人,看到宋北歌被羁押,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裴曦更是首当其冲,虽然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冷嘲热讽道,“你也有今天,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之前的威风,宋北歌,报应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宋北歌没有管她,跟着李公公往前面走,路上她思来想去,能让皇上发这么大火的,除了舒美人的事,应该没有别的了。
她想了一路见到皇上该怎么应对,直到走进房子,她原本的害怕反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淡定。
“宋北歌,你可知罪?”头顶上,皇上站在中间,旁边分别是太后和皇后,再往下便是周燕妃,越贤妃的位置是空着的。
宋北歌收回视线,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臣女不知道所犯何罪。”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周燕妃冷笑一声,“本宫今晨去了天牢,见到那个大闹东城门的人。”
宋北歌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胡三吧?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宋北歌刚想完这件事,就听到周燕妃说,“那个叫什么胡三的人,都已经一五一十招了,你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听到胡三两个字,宋北歌眼皮跳动,怎么好好的一件事,就在这里掉了链子。
“宋北歌,朕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把舒美人弄出去的?”皇上依旧是站着,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宋北歌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硬着头皮在地上磕头,“臣女不知道,那个什么胡三臣女也不认识。”
“臣女那天一直在祭祖,周围的人皆可作证,若是有人陷害臣女,臣女百口莫辩。”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咬紧牙关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放走了舒美人。
在一旁听的周燕妃气得牙痒痒,碍于皇上在,也不敢多说,冷冷盯着下方的宋北歌,看她还想玩什么把戏。
皇上似乎也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看不出表情,“去把胡三带上来。”
宋北歌喉咙紧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胡三受了周燕妃的威胁,肯定会把事实说出来,若是只有他一个人,自己死咬不认识,应该还有希望。
这样想着,身后很快就有了脚步声,宋北歌没有回头,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低垂着脑袋,目光流动,别人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胡三跪在地上,周燕妃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他,“你可认识身边的人。”
犹豫的盯着宋北歌,胡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她是宋北歌。”
说完这五个字,他心里涌出无线内疚,宋北歌帮了他这么多,最终还是被他所背叛。
宋北歌依旧没有抬头,等着皇上说话。
她此时不能说太多话,以免暴露细节,因此对于周燕妃的指控,完全不闻不问。
头顶突然安静下来,太后看了一眼地上,锐利的目光带着几分明了,“皇帝,这宋北歌头还没抬,就被人认出来了,未免有点仓促。”
见太后说话,皇后也跟着点了点头,“臣妾也觉得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定宋北歌的罪。”
一旁的周燕妃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说,“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宋北歌到底有没有罪,应当还有其他证据。”
她说完这句话,指尖戳在手心,坚硬的护甲抵在细嫩的皮肉上,让她面容都带上了一分狰狞。
可恶,太后和皇后明显是想跟她作对,这个宋北歌跟她们没有完全翻脸,所以想要借保住宋北歌来打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