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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手忙脚乱,秦君沉却并不着急,翻身从窗上跳了下去,紧接着,黑鹰就拽住王太医的胳膊,上了屋顶。
正好皇上走到屏风前,舒美人和宋北歌连忙走出去,跪在地上,“皇上万岁。”
皇上从一进门,视线就一直在舒美人身上,他点了点头,“你们起来吧。”
宋北歌起来,自动退到一边,舒美人便迎了上去,“皇上,你来这里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晚膳都来不及准备了。”
“朕路过便进来瞧瞧,爱妃身子可好些了?”皇上带着舒美人走到椅子边,温柔的将她扶着坐下。
宋北歌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也开始相信帝王是有情的。
舒美人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皇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做些晚膳过来。”
皇上将快要站起来的舒美人重新拽进怀里,“不用了,爱妃平时吃什么,朕就吃什么。”
“这……”
舒美人尴尬的笑笑,余光瞥见当空气的宋北歌,想要说话,她却先一步站了起来,“臣女也该回去了,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这把把注意力放在宋北歌身上,眼里带着别有深意,“爱妃终于肯和人交往了。”
从舒美人进宫,就没有跟其他宫的娘娘有过交集,见了公主也只是打个招呼,并没有深聊,叫人到宫里来,这还是头一回。
舒美人巧笑嫣然,“宋姑娘像我早夭的小妹,我见了她便觉得很是亲切。”
“原来如此。”皇上本还想追究看见舒美人流露出伤怀,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关心起她。
宋北歌松了一口气,默默退出大厅。
但走到一条小路,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宋北歌不回头也知道是谁,自顾自的走,“九皇子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按理说这皇宫应该是你的家,这样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贼。”
“我倒想要当那偷心的贼,不知道宋小姐愿不愿意。”秦君沉绕到宋北歌面前,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让人觉得欠揍。
宋北歌收回视线,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的手臂拦了下来。
她干脆停下,好整以暇的盯着秦君沉,“您父皇可在里面,我随口这么一喊九皇子在他心目中的影响可就不怎么好了。”
“你喊啊。”秦君沉无所谓的耸肩,“正好,我还在愁怎么让父皇赐婚,这应该是个好理由。”
“你……”
宋北歌觉得自己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堂堂一个九皇子,竟然跟无赖差不多。
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九皇子,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不要老是跟在我身边。”
秦君沉忍不住叹气,声音落寞的开口,“我以为你至少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这么深恶痛绝。”
眼看宋北歌在不耐烦的边缘,秦君沉也不再卖关子,“祭祖前三天,父皇要斋戒沐浴,按照往年的情况,都是皇后伺候,但一次不同。”
“有什么不同?”宋北歌挑眉,她不明白祭祖的流程,可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电视上天天都放着古装大剧,祭祖的场面她也是见过的。
秦君沉见她不以为然,眉毛挑了一下,“因为夺嫡,这次各宫都在争抢,皇后应该也不是唯一人选,然而……”
他回头看了一眼舒美人的寝宫,“舒美人作为父皇的爱妃,加上没有子嗣困扰,跟各宫想比应该是今年很有力的竞争对手。”
“你是说舒美人很有可能陪皇上斋戒?”宋北歌因为震惊,忍不住提高声音。
如果是这样的,一切都功亏一篑,说是斋戒,但有女人在身边,还是三天,难免差枪走火,舒美人肚子里的孩子还未成型,稍微磕着碰着就会有危险。
若是在祭祖前期被发现,他们后面的计划就全部用不上了!
见宋北歌一脸认真,秦君沉嘴角带笑,似乎很乐意看到她着急。
宋北歌扭头对上他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大步离开。
大门外,华音看着气势汹汹的宋北歌,忍不住探头朝里面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刚才进去了,她还在着急小姐别出什么事,就看见她出来,似乎还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宋北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踩到一堆屎。”
“啊?踩到屎了?那我们得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下来。”华音听到她这么说,不疑有他,连忙小跑着跟在她后面。
刚出门的秦君沉脚下一窒,脸瞬间黑了下来,黑鹰远远的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冷,敢说九皇子是屎,这个宋小姐可真是装着熊心豹子胆。
回到住处,宋北歌便看见门口站着的高如言,她愣了一下,装作视而不见。
“妹妹。”高如言当先叫住了她,“我近几日都在照顾太后,实在没办法脱身,今日特意来看看你。”
“谢谢姐姐。”宋北歌眼皮都不抬一下,说话也是机械的张嘴。
刚得自己的计划有变,心情正不好,哪有时间跟她虚与委蛇。
高如言见她冷淡,拿起手趴在眼角抹了抹,“妹妹,我知道你还在怪罪姐姐,可是当时的情况……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宋北歌看见她哭就一阵头疼,“姐姐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高如言自知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再热情,也就放下手帕,凑到她面前,“妹妹,你是不是喜欢九皇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凑近,宋北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跟她拉开距离,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故作凶狠,“姐姐,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我非得把那个人拧出来,撕烂他的嘴!”
高如言没料到一向温柔的宋北歌竟然会有这一面,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我就是随便听几个宫女在讨论,说你们走得近。”
“是吗?”宋北歌眸子一转,望着因为心虚低头的高如言,“太后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