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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梁逸肖经常来拜访,两人是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见如故,频繁次数引起了宋云征的关注。
“歌儿,你和梁公子是否走得近了些?”饭桌上,一向寡言少语的宋云征停下筷子问她。
宋北歌面不改色,把嘴里的食物吞进去才继续开口,“父亲让我跟人多走动,那些世家小姐我相处不来,只有梁公子要稍好一些。”
她边说边夹菜,就像是在谈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过了一会,见宋云征没开口,宋北歌才偏头,“若是父亲觉得不妥,我也可以跟他断了联系。”
“倒也不是。”宋云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女儿跟谁交往都妥,无人敢说她闲话。”
他轻轻碰了一下宋夫人的手臂,眸光带了几分深意。
宋夫人反应过来,干咳一声,“女儿,你老实跟为娘说,是否对梁公子动心?”
绕来绕去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你开门之后第一句话开始,宋北歌把他们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只是故意装傻,等着他们问出口。
宋北歌的不说话被看做害羞,兴许是觉得自己问得过于直接,宋夫人绞尽脑汁思忖着换个方式。
“母亲,女儿若是有心上人,自然会跟你们说的,不用急于这一时。”宋北歌放下筷子,满脸的认真。
今天她就干脆一次性讲清楚,免得后面她一碰见男人,就被他们假想成未来的夫君。
“母亲明白,明白的。”宋夫人笑了笑,想要扯开话题,可宋北歌仍旧不依不饶。
“婚姻之事并非儿戏,女儿若是有幸能遇到自己的良人,一定会跟你们沟通,若是这辈子没能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女儿也不会将就,这辈子一个人也是过,并不会因为缺少另一半而自怨自艾。”
她的一席话震得两人目瞪口呆,宋夫人回过神,出声安抚她,“女儿,我们不逼你,索性你还年轻,多挑选几年也是可以的,万不能有刚才的想法,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活一辈子,会面临怎样的艰辛,母亲不愿你那般痛苦。”
她越说越激动,竟有隐隐要哭的趋势,宋北歌无奈哀叹一声,说了两句软话,但心里的想法始终没有改变,前世的训练她都过来了,这点苦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至于流言蜚语……
内心强大的人,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她只需要问心无愧,足够强大,就能保护自己免受痛苦。
安慰好宋夫人,抬头却瞧见宋云征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长年征战沙场的坚毅身躯在此刻越发挺拔。
须臾,他松了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放下手,和宋北歌探究的视线对个正着,先是一征,随即坦然的对她点头。
从他释怀的双眸中,宋北歌看到自己惊讶的模样。
宋云征似乎赞同了她的想法!
会谈结束之后,宋北歌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下午梁逸肖在凉亭等她,她便又去赴了约。
袅袅茶香围绕着凉亭,白纱轻幔,凉风透过缝隙钻进来,让人神清气爽。
宋北歌喝着茶,平静的望着湖面,眯起眼睛喟叹一声。
她来到这里从来都是紧绷着神经,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身边的梁逸肖就像是一剂镇定药,格外的舒心。
“最近宫里倒是平静得厉害,跟我们前几日的猜测似乎有些出入。”梁逸肖磨碎茶叶,手指还轻轻带了一点粉末,尽数倒进茶壶里。
宋北歌点了头,算是在听。
周燕妃出奇的冷静,她初掌后宫,无数双眼睛盯着,所有人都等着她出错,自然不敢有大动作,皇后又被禁足,几个皇子只能默默观望。
她端起茶往嘴里灌,突然听得耳边惊呼,滚烫的茶水将她唇浇得一麻,手里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梁逸肖无奈的摇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短短几日,北歌已经这样相信我,属实开心,可你这般信任我就不怕我别有所图?”
宋北歌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将手擦干净,正要说话,外面的华音听到动静跑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目光落在她通红的手背,目光里肉眼可见的着急,“你被烫伤了,奴婢去拿烫伤膏。”
“无碍,你先出……”
华音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快步离开凉亭,留下宋北歌后半句话堵在喉咙。
她收回自己的手,察觉到梁逸肖在看自己,勾起唇,“让你见笑了。”
“地方才想对我说什么?”梁逸肖紧盯着宋北歌,灼灼目光,犹如炽烈的骄阳。
宋北歌低头躲开他的注视,轻柔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背,“兵权在我父亲手上,银子在我母亲管辖内,你能图我什么?”
“我非是肤浅之人。”
“那就是图我这个人。”宋北歌脱口而出,等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她故作潇洒,扔下手里的帕子,一脸的自嘲,“我这个人也不好图,最近都是关于我的是非,梁公子不怕惹一身骚已经算不错了,还要过来每天忍受我,属实不容易。”
她说得轻松,对面的梁逸肖却红了脸,俊俏的脸颊微微泛红,清透得像一只水果。
“北歌说笑了,只要你愿意,我愿来提亲。”
“打住。”宋北歌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咱不说这个。”
她也说不出原因,可是从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她就笃定他值得信任,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而且在相处中越来越深。
她不能断定这是否跟爱情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见宋北歌反感提亲,梁逸肖识趣的闭上嘴,狭小的空间里,变得沉闷而压抑。
梁逸肖轻咳了一声,重新把话题转移到宫里,“北歌可见过周燕妃?”
“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算上她初来乍到的那一次翻云覆雨的话,应该就是有两面之缘,但毕竟和梁逸肖只是普通朋友,说这个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