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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有此事!”太子突然握住手心里的玉球,目光倏而一沉。
“这般不守妇道的女人,要我娶她,简直痴心妄想,母后也是糊涂,太子妃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了人!”
谋士在一旁附和,“太子殿下身份尊崇,那样的女人绝对配不上你!”
“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让父皇听到,记得不要提起任何关于我母后的事。”
谋士低头应是,弯腰走出去才缓缓抬头,逼仄的宫殿层峦叠嶂,远处天空乌云密布,压的人喘不上气。
他走出东宫,头顶一个黑影落下,他停下脚步,看也没看一眼来人,“事情已经办妥,你可回九皇子,让他静等佳音。”
话才说完,黑影眨眼就离去,长长的走廊只剩他一人。
另一条路,秦宗武带着宋云征缓步走在宫中。
“爱卿,边疆告急一事恐要你多费心,若是……”
宋云征连忙惶恐作揖,“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让蛮夷踏足我中原一步。”
他的态度让秦宗武很满意,握住他的双拳,笑意盈盈,“有爱卿在,我放心。”
他放下君臣之别,重重的拍的一下他的手背,眼里始终是信任。
“远的不急,这场仗我三十万大军驻扎边关,爱卿或许连去的机会也没有。”
宋云征笑着点头,“臣自是自己希望无用武之地。”
正走着,隔墙突然传来宫女议论,宋云征皱眉,想要引秦宗武去别的地方,可还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吗,将军府的大小姐上次是中了媚药,九皇子带她进了贤妃宫里,度过了整整一夜呢!”
“天呐,一晚上吗?那他们有没有……”
“这谁知道,不过既然已经中了媚药,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宋小姐真可怜,还没嫁人,就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这让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
宋云征忍不住握拳,意识到秦宗武在身边,抬眼看过去,只见他龙颜大怒,“可恶,竟有这种事!”
他一挥手,当即把两个宫女抓了过来,亲自问清楚来龙去脉。
“皇上,此时有蹊跷,歌儿并不是不是大体之人,我相信她……”
不等他说完,秦宗武就截断他的话,“爱卿,是我皇儿对不住你,你莫要为他开脱!”
他盯着地上两位宫女,光是幽深晦暗的目光,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你们从哪里得知这件事,又是怎么知道宋北歌中了媚药?”
两个宫女吓得面如土色,一股脑抖搂出来,“皇上饶命,我们是偷听太子殿下和谋士说的话得知的,那药……那药是皇后娘娘下的。”
她们说完,就瘫倒在地上,脑子一阵头晕目眩,根本不敢再多说。
“回御书房。”秦宗武转身离开,身上怒火犹如雷霆,让人退避三舍。
回到御书房,连喝了三杯水都没能压下胸中的怒火。
“爱卿,是朕对不起你,让你女儿平白被人诟病,朕良心难安。”
宋云征此刻也是满肚子怒火,碍于天子跟前,不敢发作,只能弯腰掩饰着略带生硬的语气,“皇上,此时还有待查证,请皇上三思。”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人说三道四,心里怎能不气,可天子脚下,皇家之前,他的怒气也显得微不足道。
“无论如何,朕要给你一个公道。”秦宗武拿起毛笔摊开一张纸,“朕下令让老九娶了北歌。”
“皇上且慢!”宋云征听到这句话,顾不得自己的情绪,慌忙跪在地上。
“爱卿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还有委屈?我让老九以最高规格娶妃,让北歌荣宠天下,成为女人羡慕的对象。”
宋云征依旧长跪不起,“皇上,臣答应过女儿,只嫁她所爱,不强人所难,微臣长年征战,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给不了她许多关爱,如果连这一个承诺都不能兑现,实在枉为人父!”
“爱卿可是嫌弃皇家?”秦宗武坐回到椅子上,语气冷淡,手指握着笔,瞳孔晦涩不明。
“微臣不敢。”伴君如伴虎,宋云征察觉到秦宗武的不悦,深深的磕头,“微臣只是想在自己微不足道的能力当中为女儿谋求一个她所爱之人,请皇上成全。”
书房久久听不见声音,但宋云征知道,此刻的皇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接下来的宣判。
大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宋云征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挺过去了。
“爱卿是个好父亲,这一点,朕,不如你。”
宋云征抬起头,面上依旧慎重,“皇上说笑了,您日理万机,既要管理朝政,又要为百姓谋福,微臣除了打仗就只剩下这个女儿,所做的一切微不足道。”
秦宗武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去扶宋云征,“朕答应你,先找人调查,等事情有了结果,再下定论。”
“谢皇上隆恩。”
出了御书房,宋云征片刻不敢耽误,径直往府里赶去。
将军府里,宋北歌正在看孙子兵法,里面的策略深奥难懂,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拿一张纸藤抄一遍,准备等宋云征回来问清楚。
“小姐,老爷回来了。”华音小跑进院子,看到宋北歌沉迷于兵法书,报信的声音小了一些。
“回来便回来,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宋北歌放下笔,抬头看向华音。
是时候该教她们一些修身养性的事物了,免得一遇见事就惊慌失措。
华音喘了一口气,摇头说,“老爷是向着小姐院子来的。”
以往老爷回来,首先要去和夫人说说话,偶尔才会来小姐院子,这一次,一下马就直奔她们这,看神情,似乎是有急事。
宋北歌也察觉到问题,微抿唇,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能扯上自己的,也就只有那天进宫被下药的事,这都几天了,没有传出流言蜚语,应该是已经过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