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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放过你,那你倒是把偷我的十两银子吐出来啊!”男人撸起袖子,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女人的肚子上,女人蜷缩在地上,双手抱腿,疼得话也说不清。
围观群众纷纷摇头,退避三舍,生怕他迁怒到自己身上。
躲在人群中的长舌妇人在女人身上指指点点。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偷钱,被主人打也是活该。”
“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走这些邪门歪道。”
“把我们女人的脸都丢尽了,我要是她,没脸活在这世上!”
讥讽声,像无孔不入的针,刺痛女人的心,她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身上的拳头丝毫没有减轻。
“小……少爷,她真可怜……”
华音刚说完,就看见自家小姐突兀的站起来,匆匆走下楼梯,她不明状况,快步跟在她身后。
宋北歌被排挤在人群外,除了嗡嗡嗡的讨论声,偶尔能听见女人的惨叫,她回头看向华音,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但听她的话准没错!
华音上前撇开两边的人,怒吼一声,“让一让!”
胜在她习武,市井小民对于这带有内力的吼声毫无招架之力。
在华音的帮助下,宋北歌顺利走进重重包围,一眼瞥见肥胖男人手起鞭子落的场景,出声制止。
中年男人抬头望见正对面站着个柔弱书生打扮的少年,嗤笑道,“你算哪根葱,敢管本大爷的闲事?”
“小娃娃,趁我还没有彻底发怒之前,赶紧滚回家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宋北歌似笑非笑,周身的绝尘霸气无形之中压得人喘不上气。
中年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嚣张,把胸口翻腾的怒火忍了又忍,“本大爷给你三个数,如果不从我面前滚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二……”
他不走分数的举起手,随着喉咙里吐出的数字,在空中比划着。
直到第三声落下,他抬起鞭子,对准宋北歌的方向,绿豆般大小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在鞭子就要打在宋北歌身上的时候,鼻子突然一痛,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抱着湿粘的脸蹲在地上。
华音拍了拍手,冷哼一声,“敢对我们家公子动手,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男人胆怯的盯着他们,底气不足的顶嘴,“你、你们跟她是一伙的,我要报官!”
“报官?”华音像是听见了笑话,捡起地上的鞭子,刚理顺,中年男人撑着地退避三舍。
“大伙可都看见了,他们仗着人多,拿了钱还不说,竟要打人!”
他仗着身后人多,虽然害怕,嚷嚷的声音却传遍每个人的耳朵。
“抢钱还这么嚣张,很是前所未有,我们必须要坚持正义!”
“把他们送到官府,让官老爷定夺!”
“送官送官!”
几个汉子将宋北歌和华音围成一圈,你一言我一句,像是要将他们淹没。
“小姐,这该怎么办?”华音凑到宋北歌面前,放低声音询问。
她虽然练过,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这么多无知百姓,她没把握能让小姐全身而退!
宋北歌嘴角微扬,把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旁若无人的关切,“你没事吧?”
“我没事,公子,你还是不要管我,这件事本就跟你没关系。”女人说着说着,捂着鼻子低声抽泣起来。
宋北歌递给她一张手绢,“你这般行为,家中是否有有困难?”
听到她追问自己家里情况,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我非是偷盗之人,只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便鬼迷心窍拿了这个大爷的两枚铜板……”
抽抽噎噎的说着家里的情况,周围的人听完都沉默了,再一看她身上的粗布衣裳,轻轻一扯就撕破,越发相信她说的话。
“你这个臭婆娘,偷钱难道还有理吗?我今天就算打死你,县老爷也不会怪罪。”男人听到她的话暴跳如雷,生怕支持者全都被她的可怜转移,指着她的鼻子辱骂。
碍于华音的威慑,他不敢跳上来,骂骂咧咧几句,就退到人群中,见大家都开始同情起女人,他也抹开膀子开始哭。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三年没见过油星,个个饿得面黄肌瘦,那二十两是我卖命换来的,就想着给孩子吃炖肉,没曾想……”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扯着嗓子哭嚎,成功引起人们的注意。
“一个说二个铜板,一个说二十两,我们信谁?”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既然她已经承认投了钱,便让她将身上的钱拿出来!”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女人掏出兜里的两个铜板,摊开手放在众人眼前,“这是我刚从他身上拿的两个铜板。”
“她在说谎,我二十两银子,就是被她偷走的!”中年男人一口咬定是丢了二十两,众人都开始犹豫。
华音扯了扯宋北歌的休息,恨恨的开口,“公子,他分明是趁火打劫!”
宋北歌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一个闪身走到男人对面,“那二十两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模样?”
中年男人双手叉腰,仰着头冷嗤,“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是这样。”宋北歌若有所思的点头,旋即转手,从袖子中掏出两锭银子,“方才拉扯间,我在地上捡了两锭银子,你看看是不是你刚才掉的?”
中年男人看到两锭银子,眼睛发直,一个劲的点头,“是,这就是我的银子。”
宋北歌将银子扔到他手里,挑眉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确定是你的?”
男人翻来覆去的看,喜不自禁弯了眼,“是我的,化成灰我都能认识!”
“你这两锭银子是从哪得来的?”
男人收起笑,手一揣兜,拉着一张脸瞪她,“我的东西你问得那么仔细干什么?我没报官把你们这伙贼抓起来已经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