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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因东方晟送来的消息,此时刚抵达河南开封的恒王两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思考此北漠议和一事。而由于白勤明的关系,两人关系并未缓和,步善只能零星的从东方逸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至于北漠议和的意图,他是全然不解。
沉吟了一声,步善善意提醒道“不管东方晟跟你是怎么想的,议和停战或许对于现今的朝廷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扫了一眼步善,东方逸起身嗤笑道“我自然清楚议和对于双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老八的仇不能不报。”
意味深长的瞅了瞅密信,东方逸随手召来一直跟随他俩的漠北密探,举着信纸嘱咐道“回去替我转告我二伯,说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他,但相应的,我也希望他能考虑考虑七王山驻地的将士心思,若北漠并非真情实意和谈,待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会亲自赶赴漠北支援前线。”
沉声应下东方逸的吩咐,密探转身便走出客栈向北城走去。
见东方逸想以退为进逼迫东方晟做选择,步善眉宇之间有些凝重,可依现在二人的关系,有些劝慰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于是步善叹了口气,别有深意道“有些事如果曝光,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逸自然也清楚干预朝廷决策的后果,但在东方宫的仇恨面前,他别无选择,而且经过这半个月的思考,他俨然清楚自己在众人眼中的身份,既然不想继续在去做别人手中的棋子,他只能从各处找回优势,然后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瞥了一眼脸色坦然的步善,东方逸笑着走到对方面前,轻声道“前辈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一直都有着自己的底线,我哥的死我绝不会放过北漠,尤其是拓跋金刚跟幽冥堂,莫渊不想给本王亲手报仇的机会,你觉得我会让他好过?呵呵!”
听到东方逸的话,步善眉头越发凝重,虽说这话是在指责莫渊,但那句底线也同样在提醒两人现在的关系,这让步善的心房有些犯凉。
也许东方逸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指责的意味,而后他摇头笑道“抱歉前辈,刚才的话可能语气稍微有些沉重,不过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事实上本王没有其他的选择,若放任朝廷跟北漠和谈,依莫珏那女人的手段,恐怕没等我抵达漠北大营,拓跋金刚就得人头落地,因此我只能设法去影响二伯的决断。”
东方逸出声解释,步善的脸色渐缓,于是他点头平静道“既然你有自己的心思,老夫也就不在干涉你的想法,但此次武林大会,我希望你能听我一言。据老夫的观测,洪宇跟张宇琦已然南下,奇怪的是这两人并未遮掩气机,似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由此看来,这一回的武林大会极有可能会有重要之事发生,在事态未见晴朗之前,老夫拜托你一定要沉住气。”
“您老的意思是,在这此武林大会的背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东方逸狐疑道。
点了点头,步善沉声道“从辽东一路走来,老夫总是心神不定,一开始还以为是因白勤明一事,但等进入燕州,老夫无意中发现咱们的身后可能一直尾随着一伙贼子,而且领头之人的手段非凡,不亚于步守步护。”
闻言,东方逸深深地望了一眼客栈窗外,双眼微眯,面无表情的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幽冥堂或者隐龙村的人?”
步善摇头道“隐龙村即便是武库,但也不会放弃你们东方一族的武学,而东方一族的武者气机霸道非凡,想要隐匿气息,最低得需一品巅峰的境界,我观那些人不似隐龙村的人,至于是否是幽冥堂的杀手,老夫这个还不能断定,毕竟在辽东一事后,幽冥堂就躲进了暗中,你我至今还不了解对方的报复手段。”
既然步善笃定不是隐龙村的人,那东方逸也就不用担心会因动手而打草惊蛇,自白勤明死后,东方逸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境界已经趋近罗汉巅峰,要不是他跟步善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也许他早就把这个喜讯告诉给对方,并让其设法帮忙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以待来日寻得机会向隐龙村动手。
于是,东方逸似笑非笑的问道“那您老现在能否抓到对方的踪迹?本王想会会他们!”
换做往常,步善铁定会出言鄙视对方一番,可依两人现在的关系在加上东方逸那一脸自信的笑容,步善遂平静道“老夫可以试着捕捉对方的气机,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侥幸,有老夫在他们还敢尾随其后,这便说明他们有对付老夫的办法。”
听到步善的提醒,东方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步善是谁?那是甲子前的武圣,当代的宗师境强者,这帮人要是没有把握,他们怎么敢跟踪两人?
与此同时,武当山下。
赵祯正愁容满面的跟在上官秋燕身后,嘴里不断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而跟他相比,楚无忌的待遇更惨,也不知这小子当时抽了什么疯,居然真的把赵祯的话当真,利用东方逸表弟的身份,跟上官秋燕说话老气横秋的,气的上官秋燕直接拎住他的脖领,一把扔到楼下,至此滁州楚家的家主彻底沦为了上官秋燕的奴隶,赵祯则成为了上官秋燕的钱袋子。
瞧了瞧手中的簪子,上官秋燕放在头顶比划了两下,转头向两人问道“感觉如何?”
不顾范青等人的眸中的鄙夷,两人的马屁张嘴就来,大肆称赞道“美若天仙,绝世独立,即便是陆冰,也绝对没有上官姐姐好看!”
“秋燕姐姐带上此簪,简直是仙女下凡,羡煞旁人,若是表哥见到,定会不吝称赞!”
冷笑一声,上官秋燕掂着手中的簪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问你们簪子怎么样,不是问我怎么样!”
马屁虽然拍到了马蹄上,但赵祯丝毫不气馁,清了清嗓子,伸出大拇指,理所当然的解释道“上官姐姐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首饰只是装饰品,就如一副绝美的画卷,即便画师的功力在深厚,可景色不美,他又如何赋予纸上?同理,若上官姐姐如那吴越的东施,这簪子又有何用?在下夸赞姐姐绝美的容貌,又何不是在夸赞这簪子品质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完赵祯的解释,上官秋燕柔柔一笑,把簪子扔给老板,指示对方包好,而赵祯则迅速掏出银子递给摊位老板,惹得楚无忌在一旁崇拜不已,反倒范青等人则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纷纷拉开与赵祯的距离,脸上带着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把买来的簪子交给楚无忌保管后,赵祯快步上前,嬉皮笑脸的问道“上官姐姐接下来去哪?”
侧头看了一眼赵祯右手的手势,上官秋燕嗤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想替那小家伙出气?”
脸色一转,赵祯挺直腰板,食指蹭着下巴,啧啧笑道“上官姐姐难道忘了我爷爷的死么?小九既然还未抵达,作为苦主之一,有您撑腰,我怎么也要收回点利息不是!”
谁知,上官秋燕摆手拒绝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敲山震虎虽然不错,但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因为你媳妇她师父的出现,这帮人现在处于草木皆兵的阶段,这个时候去寻对方的晦气,说不准就会让他们把刚伸出来的头重新缩回龟壳里!”
其实赵祯也就是这么一问,他自然清楚这个时候并非是动手的绝佳时机,但亲爷爷的仇人近在咫尺,理智能忍,情绪怎么忍?不过有了上官秋燕的阻拦,赵祯好歹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实的借口,遂微笑道“那赵祯就等上官姐姐把鱼钓上来喽!”
“放心,吃鱼肉的时候,我会让你下第一筷!”
收到上官秋燕的承诺,赵祯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性格,心中却不断在告诫自己要忍耐,千万不可冲动行事。
另一边,赶到武当山的陈王东方卫跟敕王东方韬,也已从手下那里得知武当山异状。
他俩此次南下虽然是轻车简从,可凭借大凉皇子的身份,武当山那边断然不会做出置之不理的态度,就好像他俩的身份跟普通江湖客没什么区别。
凉风客栈内,东方卫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向陶黎问道“你说老五那边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陶黎笑着回答道“恐怕比殿下还要郁闷。”
端起酒杯看了看杯底的商号,东方卫嗤笑道“原以为能凭借洪宇大宗师的身份成为武当山座上宾,岂知洪宇此行根本没有跟他碰面,也亏了他这人最善伪装,换做是我,恐怕早就跟洪宇翻脸了,要我说,大宗师这种人,世上还是少些为好。”
没理东方卫话中的讥讽,陶黎轻声询问道“殿下,用不用属下帮你去问一下店家?”
放下茶杯,东方卫起身淡笑道“不必了,江南萧家的瓷器,没什么好收藏的!去,你去帮我约一下老五,武当山缺乏礼数,这事怎么也得需要计较一番!”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