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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由啊,难道乐峰要对付的不是松哥?若真如此,他要对付的又是谁呢?
汴梁猜不到,他问,“松哥,武器上盖的牌子,有红色的,也有蓝色的,有什么区别?”
他想证实一下,乐峰说的话有没有骗人。
乐松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说,“那是禁动牌,你可千万别动,要出大事的。”
“出什么大事?”果然,那牌子不能动。
不过,乐峰只说他能转正,却没说会出什么事,他想了解一下。
乐松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新收的学徒这么好奇,可这种事,绝对碰不得。
“死刑。”他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换牌者,绝对的死刑。”
汴梁一听,心底冒出一丝寒气,首先是死刑,他没想乐峰会这么狠!但是更让他害怕的是乐松说的换牌者。
乐峰是让自己去换牌!也就是说,他要对付的是自己!
不对,自己和乐峰无冤无仇,他又怎会想要陷害自己呢?
“松哥,若是有人换了你放的牌,会不会算你头上?”汴梁问。
他没说自己,而是说成了有人,他想知道这样做的答案。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想证实下。
“不会的。”乐松很肯定的说,“整个车间都有检测器,谁做的,只要看一下回放就好。”
检测器!汴梁立刻就明白了,乐峰的这两件阴谋要对付的不是乐松,而是自己!
有检测器的话,他去丢工具包,一定会被发现,那他就会被开除,至于换牌,那就是要自己的命了。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心里竟是如此的歹毒!
若非自己不想害人,恐怕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这样的人,绝对不可放过!
汴梁打定了主意,他一边泡着融属,一边思考着,该怎样做才能不留痕迹。
可是,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把活干完了,都没想到。
算了,不急在一时,他收拾了一下,回宿舍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上班了,因为他在夜里想到办法了。
他一到车间,就做起了准备,今天,乐松难得没来加班,因为汴梁昨天给他帮了很大的忙。
泡融属虽然是件简单的事情,但及其的耗费时间,有了汴梁的帮忙,他的活也就干完了。
汴梁一个人整理着工具台,忽然听到乐峰的声音,“这么早,你那师父还有没有人性。”他的声音显得非常的义愤填膺。
“是啊,你怎么也这么早。”汴梁微笑的看着他,心里有些激动,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给人下套。
“年纪大了,睡不着。”乐峰说着,走到了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趁现在没人,赶紧把禁动牌换了。”
说着,他又咬牙切齿起来,“这么没人性的师父,你还帮他干嘛。”
汴梁点点头,从工作台下拿出了牌子,将它放在了一块板上,“这牌子脏了,我找东西擦一下。”
说着,他瞄了一眼乐峰的腰间,眼角带着笑意。
乐峰是个清洁工,无论走到那里,腰里都会带着一块抹布,这正是擦牌子的好东西。
果然,乐峰立刻从腰间抽出抹布说,“我来。”
他一手摁住牌子,另一手用力的擦了起来。
可他刚一用力,这木板立刻沉了下去,木板的另一头被翘了起来,连在那头的水杯也就倒翻了。
汴梁在他去擦的时候,心里紧张的期待着,等水杯里的液体倒出来时,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乐峰听到他的笑声,起初也没在意,以为是自己出了个洋相,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抹布碰到液体的一瞬间,他的手心立刻烫了起来。
不是热,是烫。
对于乐海族的人来说,他们的皮肤是非常的特别的,别说是沸水,就是油锅都不会让他们感觉到烫,更有些穷苦的海族人,为了抵御海底的寒冷,经常直接把身体放在火上烤。
那可是连火都烧不坏的手,又怎会感受到烫呢?
乐峰害怕了,他的手迅速离开了抹布。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忍不住朝装配好的武器瞄去,这么热的高温,莫非是热流枪发出来的?
可若是枪械的话,为什么要攻击抹布呢?
汴梁停止了笑容,他用金属棒支撑起木板,使得杯中的液体不再倒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平淡的说,“为什么要害我!”
乐峰听了这话,明白是汴梁在搞鬼,心里更加恐惧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汴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另一个工作台里拿出两个融属,丢到了玻璃杯里,融属立刻就沸腾起来。
“圣水!”乐峰喊着,喊声有些绝望,他在工厂待了那么多年,对于工厂里最珍贵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他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再也不顾忌是否会被别人听见。
“车间里有监控。”汴梁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笑,“是你倒翻了圣水。”
他没有把话说明,在收获的时刻,他保持着清醒,万一乐峰有录音呢?他可不能留下设局的把柄。
圣水,就是乐峰倒翻的。车间里也是有监控的。
乐峰若是聪明,就应该知道监控的意思。
既然车间有监控,那么昨天乐峰做的那些事,就是要害他,那么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就很明显了。
乐峰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变的犹如死灰一般。
他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一生谨慎,今日竟然被你算计。”
“我一直在加班,你若是没什么要说的,就请吧。”汴梁可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算计,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承认。
而且,他摸准了乐峰的心理,在这种情况下,他越不在意去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乐峰就越会说出来。
他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倒翻圣水,可是要被处以死刑的!
乐峰惨淡的笑着,将手讯放到了工作台上,他的确有录音,但是看到汴梁如此小心的戒备着,手讯也就没什么用了。
“我今年九十三了。”乐峰开始说话。
但他就像讲故事一般,说一句,想半天,吊足了胃口。
汴梁看了看厂外,天色依稀已经泛白,离上班的点不远了。
可他明白,这个老人不好对付,他必须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