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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颜收起画笔,在悬镜司用完晚膳。
一天十多张画,铁打的身体也挺不住,更别说她这具较为体弱的身体。
【池宝,今晚有剧情任务。】
【剧情:
使尽浑身解数,男人也未对她起一丝心思。
阿颜心头万分不甘。
原先以为自己风华绝世,任何男人都挡不住她的魅力,可今日她感觉到气馁与懊恼。
这宁朝到底喜不喜欢女人?难道他是断袖?
阿颜决定,再勾引一次。】
看完剧情任务所做的一切,池颜脸颊热了热,耳垂染红,轻咬唇瓣,好半天才小声地问:“可以不做吗?”
这也太羞耻了。
【池宝,忍一忍就过去了。】
池颜只好应下。
从悬镜司出来。
来到马车旁,男人一直在身后跟随着。怕再遇到那晚她被凶犯抓走的事,回青楼的路上,全程都会护着。
池颜主动地上前一步,勾着他一截冷白的手指,温吞地说:“奴家害怕,宁大人,同奴家一块儿入马车吧。”
宁朝冷漠地看着她小动作很多地说话,沉默了几秒,答应下来。
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女子会耍小性子娇蛮地不肯走。
虽然也有他的纵容在其中。
进了车厢。
一盏烛灯在车里亮起,随着马车颠簸,烛光晃在车厢四周,摇曳不止。
女子坐到他身旁,摘下帷帽,那张秾丽精致的容颜映着烛光,美得惊心动魄。只见她靠近了一些,手指缠着他半截衣角不放,声线娇娇柔柔。
“宁大人~”
宁朝抬手紧紧攥住她细软的手腕,眉头微蹙,冷冷地说:“你不怕太子殿下发现?”
中午时还说想成为太子殿下的人,此刻又勾引自己。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手腕力度有些重,带来阵阵疼意。池颜忍着疼,另一只手缓缓朝他靠近,如同青蛇般攀上他的后颈,泛着粉红的肤肉沁出丝丝缕缕的惑人香气,贴在他耳畔前,不紧不慢地说。
“宁大人不说,太子殿下也发现不了。再说了,只不过是想让宁大人亲亲阿颜。”
将一个坏女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宁朝望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粉润嘴唇,掌心触感柔软细腻,无一不再引诱着他亲上去,含住那张总是吐出气人话语的唇,吮吸嘬咬,让她清楚勾引自己的代价。
听她啜泣、呜咽地倒在柔软褥子中,在车厢中颠簸冲撞……
但。
他不可以对她做这些。
只有等到八抬大轿娶她进门,那时才名正言顺。
“我不会让你嫁给太子的。”男人松开了手,兀然留下这么一句话,掀开帘子去外面坐。
车厢剩下了她一个人。
池颜呆呆愣住,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拢起,潮红的眼眸抬起,望着车帘的方向。
【池宝,没关系,剧情任务已经完成了,爱意值也加了五点。】
一共八十五点爱意值,五十点黑化值,任务快要完成啦。
池颜回过神,整理着泛起褶皱的裙摆,点点脑袋说:“嗯。”
*
之后半个月她白天待在悬镜司画像,晚上回青楼睡觉。
今日一早,老鸨面露喜色,来到她的住处,说道:“今晚便是阿颜你的初夜日子,那位大人物会过来,你好好准备。”
睡得正沉的池颜被老鸨从梦中叫醒,缓缓睁开眼,坐起身便听到老鸨说的这句话。
原主一直守身如玉,未同其他青楼女子一样去接客的原因,是在等太子殿下。
如今太子殿下来到醉相思,点名唤她过去,这便是要与她共度良宵的意思。
池颜只能换一袭红艳长裙,脸上还涂抹了胭脂水粉,铜镜里的她看着都不像自己,充满陌生感。
她收回目光。
觉得这样也不错。
剧情里太子最不喜浓妆艳抹的女子。
直到大结局,也未娶妻。
即便是剧情中的女主也入不了他的眼,太子李戍继承皇位之后,心思城府,行事手段比起前几任皇帝都要残暴冷血,表面是一副良善温柔的模样,实则处置罪臣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在剧情里,男女主破案搞事业,太子李戍剧情虽少,可每次都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池颜很放心,太子不可能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
可当来到那间贵客豪华寝屋时,看着勾着她一缕青丝嗅的青年,她只觉头皮发麻,背脊发寒。
屋子里点了熏香,金粉般的烛光洒落在窗口,隐隐一抹飞蛾影子在外晃动。
太子李戍离她很近,墨色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带来浅浅淡淡的竹墨气味。
那双覆满浓墨的狐狸眼微微挑起,眼尾轻翘的弧度叫人心动不已,瞳色深情动人,直直凝望着她的脸。
“你名字唤阿颜?”他温声问。
池颜垂眸,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她不清楚太子到底要做什么,这与剧情里的太子人设不怎么符合。
原主不是没试图勾引太子,可太子比宁朝还要不为所动,甚至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像现在这般被他勾缠头发把玩。
李戍又问:“你可知我是谁?”
池颜要扮演原主人设,自然要装成不知。
“不…知。”
呜呜不想在这里待了。
太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压迫感,让人遍体生寒。高她整整一个头,虽面带笑容,却又说不出来的危险。
李戍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或轻或重地在她唇瓣抹了抹,想要将艳红的胭脂抹净,露出那片唇原本的颜色。
似是批阅奏折般专注认真。
直到把她脸上的妆抹花,才停下了手。
“去把脸洗干净,再来见孤。”
李戍挑了挑眉,细长的狐狸眼底划过毫不遮掩的嫌弃,对她脸上浓妆的嫌弃。
池颜迷茫地眨动眼睫。
什么?还要来见他?
李戍危险地眯起眼,倾身缓缓靠近她,问:“不愿?”
池颜立即摇头,“奴、奴家这便去……”
说罢,她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
步履急切,仿佛有牛鬼蛇神在身后追赶一般。
李戍轻笑一声,垂目看了眼染上胭脂通红指腹,拿起桌面搁置的帕子仔细擦拭干净。
不到半柱香。
怕太子降罪的池颜连脸都来不及擦干净水,急匆匆地回到屋子,呼吸不畅,鬓角渗出细碎的薄汗,浸湿了乌发。
“见、过殿殿下。”
洗去浓艳妆容,露出了那张白净精致的脸庞,睫毛沾湿了水,眼尾红痣覆上晨露般的水珠,在烛光照映下,纯净又姝艳。
一如在悬镜司里,透过木窗,看到的样子。
李戍压抑地滚了滚喉结,眸光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