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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叶荻方才按着江客往墙上摁那一下没收住力，江客侧脸被蹭掉一点皮，渗出点血丝来。
“嘶。”江客屈指在脸上碰了下，渗出的血混着alha极具压迫力的信息素散开一点，轻轻巧巧就能激起对面alha骨血里天生的战意。
叶荻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从校服外套兜里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将十指擦干净，唇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若是没事就早点回去，要是有事就早点去医院看看——客哥，”叶荻喊出这个已经多年不曾出现在口中的名字还有点生疏，品味什么似的顿了顿，轻轻一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在自己太阳穴点了一下，“不然我总觉得你好像是这里砸坏了，那多不好意思赢你。”
叶荻说完懒得去看他的反应，转身往前走，一向含着三分儒雅笑意的声音里却扬起不虞的阴鸷，顺着他身上迫人的信息素散开：“再跟过来，今天二中第一和五中第一，总得折一个在这儿。”
江客倚在墙上，看着他身姿挺拔的背影，饶有意味地吹了声百转千回的口哨，不伦不类，但那张过分优越的脸又让他这声口哨并不显得流氓无赖，反而多了点洒脱不羁的意思。
“阿荻。”一回家打开门就能闻到排骨汤的香味，叶荻心下那点不爽就悄然消散了，听到母亲的喊声，忙应了一声，换好鞋一边脱校服外套一边往客厅走，“妈，怎么了？”
“哎刚还在跟你爸聊天呢，”母亲脸上笑意未散，腿上是摊开的一本相册，照片被保存得很好，只能从泛黄的画面看出它的悠长年岁，“你要不要来看看，这是你小时候给你照的。”
“嗯？”叶荻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坐到母亲身边，探身去看。
画面上是在一个小花园里，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孩跟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站在一起。
从那两张稚嫩的脸上也能看出与如今已经长开的俊朗少年郎们的相似之处。
照片上，穿着粉红色公主裙、裙摆还缀有亮闪闪水晶、头上扎着冲天小辫的，正是叶荻。
而站在他旁边，着一身小西装，眼睛都笑成一条缝的男孩就是今天路上遇到的江客。
“你看，你小时候多可爱呀。”母亲笑着，话语间还有些怀念。
叶荻：“……”
“自从搬家之后，都好久没跟江家联系过了，”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听说江家的那小子现在就在五中读书，成绩还很不错，阿荻——你有跟他见过吗？”
“没有。”叶荻面不改色地否认，并且现在一心只想如何毁掉他母亲手上那本老相册里的黑历史。
“哎，不说了，吃饭。”母亲合起相册，顺手递给了父亲让他拿回卧室放好，全程都没给叶荻拿到手的机会，“阿荻你辛苦了一周，妈妈今天特意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排骨，肯定比你们学校食堂的有营养。”
叶荻：“……”
江客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叶荻的联系方式，申请一次叶荻不愿意通过，两次、三次叶荻也不愿意通过，在叶荻不耐烦要将他拉黑的时候，就看到江客第四次添加验证里的话：
“小荻妹妹行行好，再不理我，你的小裙子美照我只能找别人一起欣赏了。”
叶荻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恨得牙痒痒，只后悔今天碰面时没把人摁在墙上揍个通体舒畅，就不该给这种不要皮不要脸的人留情面。
江客其实没有他的照片，只是一时兴起加他，就连今天那个论坛帖子里的挑衅也只是被身边人起哄时得知二中同年级的第一是叶荻，对他有些印象才起了兴趣，但没想到这人真就信了，通过了申请。
江客翻了翻他的好友圈，基本没有自拍，都是跟朋友出去玩的合照或者抓拍，这才发现原来那个住在隔壁，洋娃娃似的精致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眉眼间都是温润斯文，又不乏强势气场的alha。
逗起来也比寻常人的反应要有意思得多了。
叶荻不主动提小裙子美照的事，江客也就佯作不知道，自觉揭过去，形成一种表面和谐达成微妙平衡的假象。
两个人都无形地较上了劲。
时不时你来我往地假惺惺问候对方时都在刺探敌情，试探对方如今的水平。
不过叶荻一直都是那副认真端正，根正苗红的样子，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倒是江客吊儿郎当的德性收敛了许多，朋友叫他去打游戏也皱眉咬着笔盖拒绝了，一问才得知他在反复刷这几所重点学校历年的联考题，几次月考都甩了第二名三十分以上，待学校逐渐将试卷难度降到高考水平时，这差距才逐渐缩小。
直到入考场前的一个小时，江客都还在发消息挑衅叶荻。
“放心，虽然大家都是alha，皮糙肉厚，但我也会疼惜你的。”
不过叶荻前一天晚上就早早把手机锁进了抽屉里，并没有看到他发的垃圾话。
出成绩那天由于查询的考生太多，系统被卡得出不来，两人都是从各自班主任那里拿到的成绩。
叶荻是状元，而江客仅比他低零点五分。
是运气的问题。
得了状元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就有得忙，接受采访的时候叶荻没怎么提前准备，把平时说惯的心灵鸡汤又换了种表达说了一遍，非常符合记者对于历代状元的合格印象。
在记者以为他发完鸡汤就要结束采访的时候，便见面前斯斯文文的alha拿着麦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带着不明的意味：
“接下来有些话想对本届高考的榜眼、五中的年级第一江客说。我们曾经定下一个赌约，希望你要记得履行。诚实守信，是我们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最基本的素质。”
而记者以为这是学霸间的鼓励，非常有领头的积极作用，竟然一点没删，全放了出去。
这大概是叶荻作为榜样的人生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气定神闲地拿着身份证去酒店开了间房，然后详细又严谨地给江客发了消息。
江客虽然有点郁闷，但到底不是个会食言的人，何况依叶荻那么个看起来就温和惯了的性子，指不定是谁制得住谁，大不了打一架完事。
不过江客这回着实想不到竟然有性子比他外表还混的人——叶荻竟然来真的。
“啧，站那么远，”叶荻反手锁上门，一边慢条斯理单手解领带，一边笑着向江客走近，属于alha的信息素毫不含糊地占满整个房间，“愿赌服输，先把你的信息素收掉，待会儿不舒服可赖不着我。”
“放心。”叶荻抬手摘掉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扔到床头柜上，他脸上还有刚刚一番你来我往过的擦伤，唇角的温润笑意似乎从没变过。
他一手抓住江客的头发强迫人抬起头，在迎上alha眼眶发红的警告视线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俯身在江客唇上狠狠吻了下去，像亲吻，但更像一场彼此力量争夺的博弈，直到两人口中都漫起含着彼此信息素的血腥味。
叶荻不知从哪拿的一副手铐，毫不含糊地将反剪的江客的双手束住，放松了下有些酸的手腕，品鉴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去解江客的衬衣纽扣：“没办法，虽然我们就要做最亲密的事情了，但我还是不太能信任你。”
叶荻俯身在他后颈上亲了亲，手上强制性地分开他的双腿，声音一如既往地像一个翩翩贵公子一样斯文有礼：
“我也会好好疼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