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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22
一晃十二月兵荒马乱地就要过去了，学校按规定在三十一号下午放了假，住读生一号晚上返校自习，走读生二号返校上课，全力备战期末。
盛珩与洛琰也只有三十一号晚上跟着盛家父母在客厅看了跨年晚会，一号睡了个懒觉，下午一起去了游乐园玩，晚上继续刷题，这一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
陆尧那边不知出于什么状况，刚开始还跟盛珩抱怨有个呆子老围着他转，非说要对他砸了脑袋负责，怕他们见了丢人就不一起上下学、吃饭，结果一晃快一个月了，“呆子”依旧还尽职尽责地陪着他，他却已经习惯不再放学就去盛珩门口等两人放学。
年级按半期考试名次从五楼开始从上往下依次排考场，先排理科班再排文科班，每个考室三十个人，盛珩在第一考室，洛琰因为没有相似的大型考试成绩记录，便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室，与第一考室之间隔了三层楼。
“紧张吗？”考前半小时离开教室去考场时，盛珩在洛琰拉着他的手心捏了捏。
“有点。”洛琰深呼吸了口气，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到了二中虽然能通过平时大小的周考测验大概知道自己在班上的水平怎么样，但是并没有像这样年级拉通考试排名过，也没有摸过底，多少有点忐忑。
“没事，”盛珩拿着透明文具袋站起来跟洛琰并肩出教室，在楼梯口转角处分别的时候，吻了一下食指指腹，在洛琰唇上轻轻按了一下，“珩哥哥给你开个光。”
“好，”洛琰愣了愣，在他指尖啄了下，笑起来对他眨眨眼，“在第一考室等我。”
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连过来找盛珩吸欧气然后一起往楼上走的陈卓都呆了，在两人分别后忍不住问盛珩：“你俩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没啊，加个油而已。”盛珩心情还不错，竟然没见多少紧张。
“靠，快来让我吸个欧气，保佑我这次语文作文能上五十分。”陈卓伸出手。
盛珩懒得搭腔，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就收回了。
“这可是作文五十六分的手啊！”陈卓满意地感叹，“我觉得我这次稳了。”
盛珩：“柳越作文五十八，你应该去握他的手。”
陈卓默了下：“不了，aa授受不亲。”
盛珩：“？”
上下楼的学生很多，走得很慢，走到四楼的时候就看到周小佳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盛珩眼睛一亮，惊喜地喊住他：“珩哥！快，我来吸个欧气。”
——鉴于这是一班的传统，盛珩一路上来已经被自己班上不下十五个同学吸“欧气”了。
“加油。”盛珩对她笑了笑。
“嗯嗯，你们也加油！”周小佳笑弯了眼，拿着文具去了隔壁第二考室。
“嘿。”学委和班长已经在第一考室坐着了，见盛珩和陈卓进去，都冲他们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之前食堂见到的那个女生这次果然又坐在第十的位置，在第二列倒数第三个位置，笑着给盛珩打招呼，盛珩也礼貌地颔首示意，说了句“加油”后就在第五的位置坐下了。
坐在第一位置的是三班的班长，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儒雅的alha，监考老师还没过来，第一考场前十五的学生变动不会太大，基本都认识，三班班长也转过身给盛珩打了个招呼：“下次你坐我这个位置。”
“不敢坐，”盛珩笑了笑，“你那位置我们班长可盯着呢。”
“不敢不敢，”坐在第二的梁子爻愣了下，忙对着三班班长认真推拒，“我看过半期考前十的答题卷了，你的不论从书面还是过程都是极致了，很难有比你更好的。”
三班班长看着梁子爻温温和和地笑：“那等考完了跟你说怎么布置答卷书面。”
梁子爻皱了下眉正要拒绝，监考老师就进考场了，考室里窸窸窣窣的闲聊声瞬间停下，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考试注意事项广播完打了第一道预备铃，监考老师分发答题卡和试卷，教室里连呼吸声都小得几乎听不见，只能听到偶尔翻动卷子的极轻声响，连空气都仿佛被一种紧张的气氛凝固，两位监考老师也不敢乱走动，按照广播一前一后地坐定。
一场无声的战争就此打响。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过后会立马发放各科答案，安排一天的时间给老师评讲试卷，全体学生正式开始上晚自习，下午最后一堂英语考完之后一直到六点半开始晚自习中间的一段时间，会留给学生们自行安排放松，保安也不会阻拦学生出校门，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去操场活动。
一班也不例外，班上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只有班长、学委和几个平时勤恳踏实的会留在教室对答案等成绩。
“我感觉我的脑细胞又死了不少。”洛琰低号一声，把椅子拉过去跟盛珩并排坐，伸手搂着他的腰，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
“脑细胞是什么细胞，有什么特点？”盛珩好笑地捏了下他的脸，坐直了身子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高度分化的细胞，不可再生，用了就没了。”洛琰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坏在盛珩腰上的手却轻轻替他按揉着，“坐那么久，腰酸吗？”
“还好。”盛珩挺了挺腰，“出去走走？语文有作文，成绩出不了那么快，待会儿数学课代表会去拿数学成绩的。”
“行。”洛琰自然无异议，直起身顺着盛珩拉他的力道往外走。
“明天评讲完化学就放寒假了，后天就是你生日，有想要怎么办的吗？”洛琰跟盛珩并肩在小花园的鹅卵石路上走。
“没，应该就在家里吃个饭之类的吧。”冬季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挺舒服的。
“这可是你十八岁生日诶。”洛琰皱了下眉。
“十八岁又怎样，”盛珩笑着看他，“承担的责任更多了，需要更成熟一些，其他没什么很特别的。”
“除了要承担的责任更多，”洛琰想到什么，笑着凑到盛珩耳边，“能享受的也更多了——”
“你别想啊，”盛珩眯眼推开他的脑袋，“满十八的又不是你。”
“行，那就等半年后再想。”洛琰笑出小虎牙。
两人在小花园溜达了会，洛琰被找来陈卓和柳越叫去打球，盛珩就在旁边看，等他们打完给洛琰递水，收获了少年朝气蓬勃的一枚吻。
下午在食堂吃完饭回教室的时候是六点二十，数学总分和小题分已经出了，洛琰毫无意外地是满分，盛珩136。
晚上的前两节自习安排给数学老师评讲试卷，讲到解析几何的时候盛珩就被当典型例子给单独拎出来批评了一顿。
“我是不是说过解析几何第二问的点差法要用就必须先给证明、不能直接用结论？”数学老师沉着脸敲了敲黑板，“不止盛珩一个这样，没点到你只是因为费这时间念名字没必要。你们是觉得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很得意了是吗？还是不屑于做这种相对比较简单的题？这是有过程分的，不是跟你们物理一样丢完式子直接给答案就完。盛珩你那份卷子我改的，第二小问我一分没给。你们要是不养成习惯，我不管其他老师怎么改，落到我手里的一律全扣。听到了吗？”
“明白了。”班上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这道题我不会多讲，解析上面都有，好的书面参看洛琰和梁子爻同学的。”数学老师半点停顿都没有，把试卷翻了一页开始讲导数。
盛珩被骂得有点心虚，这个问题洛琰之前也跟他提过，只是他没有太注意，考试的时候忽略了。
洛琰把自己的答题卡递给了盛珩，摸了摸他的手：“没关系，下次注意。错一个这样的我亲你一次，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亲亲了，记得明天放假了还。”
盛珩哭笑不得，回握了一下他示意自己知道就继续听评讲了。
第三节自习给物理老师评讲卷子，这个时候理综在全体老师赶工下已经改完了，总成绩出了，只是还没有各科小题分，盛珩不出意外地又是理综第一，洛琰比他低了十分，班级排第八。
班上的气氛随着每一科成绩的发放越来越沉静，每拿到一科成绩就有不同或相同的反应，退步太多的一时接受不了悄悄趴在桌上哭，旁边的人也没什么心情去安慰，有了明显进步的在欢喜之后冷静下来压力更大。
第四节晚自习下时全科成绩都出了，只是没有给总分及其排名，年级自己出的题目一直比高考难，也会存在不同程度的压分情况，每个人都在底下算自己的分，算完等最后排名。
盛珩和洛琰也算了下分，盛珩658，洛琰636，周围稍微问了一下也只有班长梁子爻依旧保持在665，比盛珩高。
第四节晚自习下后可以去班主任那里看成绩，能知道自己的排名，盛珩与洛琰等班上的同学都问完成绩离开后才去了化学办公室。
“李老师。”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才走进去。
“来了，就等你俩呢。”李馗看了他俩一眼，对两人招了招手，“过来自己看。”
洛琰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些紧张，连盛珩心里都有些忐忑，这次题目难的难、简单的简单，他对年级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太大把握，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匹黑马。
“不敢看？”李馗看了他俩一眼，“那我给你们念。”
两人站住了，紧张地屏住呼吸，像在等待最终审判。
“盛珩，班级第二，年级第三、可以，有进步，”李馗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哎呦第一又是三班那小子，682，啧啧啧，他们三班那老张又有得炫耀的了。”
盛珩听到自己还在前五，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转眼又吊起嗓子。
连洛琰手心里都冒出些汗，想着要是李馗再不说他就自己凑过去看好了，
“这就急了？”李馗瞥了一眼两人的表情，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你俩早恋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要为成绩急一急呢？”
他这话一出洛琰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
“洛琰，”李馗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屏幕，“班级第六，年级二十三。”
洛琰紧张得都有些不会思考，问李馗：“是年级前三十吧？”
“……是。”李馗无语地把椅子后移，让他们俩自己去看屏幕。
“太好了。”两人自己看完才终于松了口气，洛琰低低欢呼一声，一把抱住了盛珩。
“虽然你俩都达标了，但还是要给我注意点，”看着面前相拥的少年人，李馗唇角不自觉带着点笑意，“不是这一次达标就能松懈，你俩都还有努力的空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高考不是跟我们学校的学生竞争，是跟全市几十万考生竞争。”
“明白！”两人并肩站着，感激地冲李馗鞠了一躬。
“行了，赶紧回家，待会儿教学楼也要熄灯了，明天放假了再去庆祝。”李馗抬手合上电脑，拔掉电源开始收拾桌面。
“好的，老师明天再见！”两人笑着道别便一起出去了。
盛爸盛妈已经睡下，但厨房里还给两人留了两碗鸡汤在用小火温着，让他们喝完汤再洗漱休息。
“开心吗？”盛珩望着把自己扑在床上、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alha，眼里满是笑意。
卧室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纱帘柔和地洒进来，落在两人散着同样沐浴露香气的睡袍上。
“当然啊。”洛琰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学习的动力，还能再做一百套理综卷子。
“这么高兴啊。”盛珩心里也被带动着感到激动，比他自己考前三还激动，但面上依然不露声色。他眯了下眼，一伸手抓住洛琰的浴袍衣领扯着他低头靠近自己，主动迎上去吻住了他，“欠你的两个亲亲。”
正值蓬勃青春时期的alha不一定非要用学习来纾解自己浑身的动力，也可以是别的——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身上浴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丢到地上，盛珩抬手擦了擦嘴角，正要结束这场亲昵的时候却感觉到alha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他平日自己也很少碰的地方，忍不住从喉间哼了一声，下意识弓起身想躲，却被alha按住了。
洛琰虚压在他身上，湿热的吻落了一连串在他颈间。一直流连到锁骨。
“别怕，珩哥哥，我帮帮你，你待会儿也帮帮我好不好？”
盛珩下意识就要拒绝，却只能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让自己脸红的声音，但很快，咬紧的牙关又被得寸进尺的alha舔弄开。
被欺负得眼尾泛红的盛珩软着手脚缩在洛琰怀里困得眼都睁不开，但也坚持踢了抱着自己的alha一脚才陷入沉眠。
窗外皎洁的圆月也隐了半张脸在云间，像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