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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维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去上课,熊大这个难兄难弟在宿舍陪了他一天,连午饭和晚饭都是小蔡和秦辉帮他们打回来的。
“许总,你今天你不是要去拉班长的小手吗?”
“我忘了今天要养伤,明天吧,推迟一天,决不食言。”
小蔡和秦辉摇摇头,信他才怪呢。
熊大就不一样,他现在是无条件地相信许维所说的一切,从一大早就不停地问:“许总,那批裤子你打算怎么卖?”
许维还没想好,他也不是真的想卖裤子。
空手套白狼通常被人们理解为一种骗子的行径,自己啥也没有,全凭一张嘴,就要忽悠一笔大生意。忽悠成了就是神来之笔,忽悠不成就成了过街喊打的骗子。
但其实这是一种资源整合的思路,如果能找到可以相互撬动的资源,也不是没可能做到的。不但资源的双方或者多方都可以获益,整合的人也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而且这个回报并不小。
资源整合就需要有资源,一般空手套白狼的人即便没有钱,也会有一些人脉和社会地位作为背书,但许维什么也没有。
所以叶小培口里的那批裤子是个可以考虑的选项,因为那是一批所有人都放弃了的资源,许维反而可能会有些溢价能力。
关键是要盘活一个死的资源,就需要有其他能撬动的筹码,到目前为止许维还没有找到方向。
从一大早开始他就打开收音机,不停地换着不同台的广播。
“到下个月也没几天了,你还没有想到办法吗?”熊大比他还心急,现在“许总”的信誉就是他的信誉,他比许维还操心。
“我这不是在收集信息吗?”许维又换了个台。
熊大瞪大着眼睛:“广播里能有办法?”
“有啊,做生意靠的就是信息,你再去给我找点报纸来。”
那个年代人们了解信息主要就是靠电视、广播和报纸,宿舍里没有电视,许维就只能依靠广播和报纸了。
熊大将信将疑地出去了,行政楼里报纸最多,院长、主任们大多有看报纸的习惯,看完了就随手一扔。
他给负责清洁的老头发了两根烟,老头进去搜罗了一大堆出来了。
许维接过熊大带回来的报纸没看一会儿,就歪在一边睡着了。熊大也没敢吵他,一直忍到晚上才问他:“许总,找到你要的信息了吗?”
“哪有那么快?”许维打着哈欠说,“别着急,做生意是急不得的。”
熊大也不敢质疑,自己拿过报纸把许维翻过的部分也看了一遍,果然那种报纸很乏味,没一会儿他也歪在床上睡着了。
……
过了一天,许维和熊大终于养好了伤,肿是消了,但眼圈还是有些淤青。
“要不再歇一天?”熊大问。
许维翻了大家的柜子,终于找出两个墨镜:“不歇了,今天去教室。”
熊大见许维这么积极地去上课,反倒有些意外:“去教室干什么?”
“挣点饭钱。”
很难想象昨天刚放弃了上千万大生意的“许总”,今天就要去考虑几天伙食费的问题。
教室里闹哄哄的,还没到上课时间,还有不少人在走廊里聊天。
突然,从楼梯的拐角上来了两个戴着墨镜的酷酷青年。
“许总?”
“这不是昨晚被抓的……”
“呦,许总今天这么酷?”
走廊里不时有人打招呼,许维一一微笑点头。尽管不少人的眼光有些异样,但不得不说戴上墨镜的许维更有“许总”的派头了。
熊大就比较吃亏,他吃亏在体格太过壮实,跟在许维的身后更像是一个保镖。
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纷纷抬头看着他们,有笑声、有议论……要在上一世,许维肯定很在意别人的眼光,但现在他已经拿定主意游戏人生了,又何必取悦任何人呢?
别人的眼光?Who cares?
林筱的目光就比较复杂,她知道许维为什么要戴墨镜,毕竟她是事故的主角之一。
她昨晚回去一细想之后就觉得不对劲,明明是她受到惊吓,怎么说对不起的反而是她?
闹得学校里沸沸扬扬,这家伙居然笑得出来,脸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笑容,还故意把头偏到了自己座位的方向。
林筱猜到许维躲在墨镜后面的眼睛一定是在看自己。
许维坐到座位,身边好几个同学都凑过来问:“许总,昨天怎么回事?你把班长怎么啦?”
他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对于这样的问题一概不解释。
不一会儿,一个看着眼生的老师走了进来,开始上课了。
许维坐得端端正正,翻开面前的书。
今天,他的学习内容是《鹿鼎记》。
课没上多长时间他就后悔了,这本书不适合在课堂上看,很容易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混到中午,许维跟大家一起进了食堂。
他走到边小军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四,今天该你管饭了。”
“凭什么?你又没拉上!”边小军不服气地说。
许维朝前面努了努嘴,林筱正跟方子琪坐在一起吃饭。“我现在就过去,给你表演一下。”
“真的?”边小军被勾起了好奇心。
许维撇撇嘴,开始加码:“两个荤菜。”
边小军一咬牙跑过去给许维打饭去了。
不一会儿,许维端着餐盘朝林筱走了过去,走到方子琪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介意我坐在这儿吗?”许维指着方子琪身边的一个空座,对面正是林筱。
方子琪抬头一愣,看见许维有些意外。“许总,请坐吧。”
许维笑嘻嘻地坐在了林筱的对面,顺手摘下了墨镜。
方子琪一看许维眼睛上的淤青,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啦?”
她跟林筱不是一个宿舍,还没听到昨晚的传闻。
许维闷头吃饭,头也不抬,用筷子指了一下对面:“问她。”
林筱面色大窘,连忙解释说:“就是一个误会。”
“误会?”方子琪一头雾水,“什么事啊?”
许维一抬头:“也没什么,我们昨晚在小树林有点不愉快的小事。”
“你们?昨晚?小树林……”
许维含糊不清的回答,让方子琪产生了很多有歧义的联想。